十三岁的少年抿着唇,倔强地回答道:
然后如同没事儿人一样,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
就像是,就像是……
……………
冯玉凝伸出手摸着儿子的头发,呢喃道:“荒唐啊……”
一等相公,当朝丞相,这一身绯袍血染。
白发飞扬,这往日作为陈国威严和权力最高之地的皇宫大殿之中,被溅射出来的鲜血所笼罩,带着一种血腥荒诞的恐怖感觉,君王淡漠道:“炀,太温和了。”
“是的。”
“可还有什么吩咐?”
“赶快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谁慢了的话,本公子不介意让需要被处理的尸体变成三具!”
陈天仪放开手来,陈鼎业半跪下来,伸出手为陈天仪把衣领的褶皱抚平了,他微笑着到:“嗯,到时候,你可以去找你的哥哥。”
冯玉凝离去,闵思衡才松了口气。
训练有素的家丁们,家中招揽的客卿们,还有贵公子,大小姐们过着太平日子。
冯静修只是流泪,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这狠狠地一脚,是下了死手的,痛快地把自己的情绪给输出出去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却在半个时辰之前。
“今日之后,你还是会迎来新的一日,只是今天之后,你不会再记得你有过,寡人这个父亲了……”
呼吸气机都控制住了,方才就连闵思衡,心神慌乱之下,也没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一时间气氛反倒是都有了几分凝滞感。
过去了许久之后。
冯玉凝的落在地上,死不瞑目,冯静修怔怔失神,哭嚎起来,踉踉跄跄抱着父亲的身躯,提着剑走出来,看到白发君王的背影,止住脚步,抬起头。
“怎么又能够来反驳寡人呢?”陈天仪用力点头,他抱着陈鼎业的手臂,道:“如果我乖乖的话,父皇你会不会继续陪我玩?!你这一段时间都太忙了,要很久很久才能来找我玩一次。”
“也不那么称职。”
他大骂。
这般家养狗都敢做什么!我不敢对他们说硬的,还不敢对你们动手吗?笑话!
绝对狠厉,绝对暴虐的谥号,陈鼎业走到了冯玉凝身前,冯玉凝手中的剑本来是想要抬起来,想要直接指着陈鼎业的心口的,但是在那种巨大的压迫性下,他竟然没有勇气提着剑。
“做个好人。”
“哥哥?”
陈鼎业的嗓音沉厚而平和,似在询问,道:
陈鼎业道:“寡人是君,他们是臣。”
“好,拉钩上吊,若是不行的话,就让陈鼎业死无葬身之地……”陈鼎业看着孩子缓缓闭上眼睛,耳畔的风,白发微微垂下来,天真烂漫的孩子啊,心思太柔软了。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情曰厉!
“又弑父杀亲,哈,哈哈哈哈哈………”
“拉钩上吊!”
闵思衡道:“军务?”
但是还是没有人说。
陈天仪茫然不解,陈鼎业抱着陈天仪,手指忽而抬起,按在了陈天仪的脖子上的大穴上,薛皇后面色大变,竟然挣脱了束缚,扑向自己的孩子,却被一股强烈无比的气息震慑。
那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声音,然后就有一个孩子开心地跑过来了,那边薛皇后的脸色惨白——薛道勇给女儿安排和准备了后路,但是这一次,薛道勇的安排没能再一次胜过陈鼎业。
且做一戏耍,且为君一笑。
他是万万不敢去面对秦王的威仪的,面对着暴怒的右相舅父,那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但是这两位他不敢触及,那是天潢贵胄,那是天下一流的人物。
冯玉凝忽而大笑起来了,他的笑声张狂苍凉,旋即隐隐地愤怒起来,大声道:“哈,哈哈哈,我错了?”
冯静修呢喃道:“百姓的粮仓充足,丰衣足食,才能顾及到礼仪,才可以懂得道德的教化和修养。”
陈天仪本来还因为父亲把自己抱起来,飞高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