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必防虎噬,所幸眼前这头猛虎,已经被孔子驯服过,是能讲道理的,经过几日的相处,赵无恤也摸准了如何才能让这头赤诚之虎去咬别人。
孟孙阅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曾陪同孔子入周室向老子问道,看上去颇为干练。如今被封到了南宫邑,即将分出一支小宗来,此次也带了一旅兵卒前来助阵,负责与鲁侯、季氏、叔孙氏沟通事项。
若真如此,乐祁那未完待续的《刺客列传》里恐怕又要加个新名字了……
原本知礼守节的他上堂后甚至来不及行礼,就直呼道:“兄长,大事不好,今天的祭祀结束后,季氏、叔孙氏的宗主便断了消息,再也联络不上了!”
隔着紧张的众武卒,虽有十步之遥,赵无恤却能听到子路牙齿和拳头的咯咯作响,他知道,只要这个勇士下定了决心,甚至可以迅速突破这短短的距离,将长剑直接横在赵无恤的脖颈下!
……
子路性格实在,虽然夫子临走时嘱咐了他一些事情,但他却并未多想。这会看到了眼前光景,顿时又惊又怒,以为夫子的担心变成了事实,便火急火燎地跑来找说法了。
与此同时,在鲁城西面两百里外的郓城,作为后续部队出发的七百廪丘赵兵也抵达了郓城外郭。
于是子路便百无聊赖地到处查看赵无恤的扎营之法,不时啧啧称奇,不过没多久他就发现,郓城大夫叔孙志的兵营就在旁边,而且武卒还陆续有人过去帮忙扎营,叔孙志与赵无恤的关系看似也很亲密。
望着这战乱方息,却又苛政横行的苦难土地,将赵无恤所赐鲜红甲胄雪藏,依然一身无漆暗淡打扮的冉求不由蔚然叹息:
无恤并未指派给子路一兵一卒,只是赶路时让他作为车右护卫左右,扎营时子路却变成了一个地位特殊的闲人,军营里一些隐秘的事情都要避开他。
“郓城低洼,却鱼米富庶,本就是齐鲁交兵鏖战之地,来回纷争不知多少年,到了筑城后有了墙垣庇护稍得安歇,加上有晋国保护,这里渐渐聚集成了一个五千户大邑。谁知二十年前昭公被季氏驱逐,战火再起,齐人夺取这里作为他的养邑,以谋鲁国。于是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战乱,到两年前阳虎索取此地,交予叔孙志后更是苦不堪言。”
但穆夏明知敌不过子路,却犹自不退,挺身挡在他和赵无恤之间,将自己的主君护在盾牌和剑之后,两名高大武士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