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求作为郓城本地人,在抵达此处,驻扎在外郭区时,便将这里的大概情形告知了统领全旅的虎会。他和手下那一百流民卒回到家乡,看着这里的满目疮痍,民众流离失所,再对比廪丘的安定和温饱,不由心有戚戚。
喝声如雷,震得封凛耳朵里嗡嗡作响,即便他的见识和能力已经长进了不少,依然有些战栗地后退了半步。
“幸亏如今成了赵大夫治下之民,若还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无衣无褐的冬天!”
见赵无恤露面了,子路便扬眉质问道:“赵氏大夫在中都时不是对夫子说欲倒阳虎么?今日怎么变成了和阳虎之党互为表里,互帮互助了!还望大夫能解释一二!”
流民卒的鲁人都对叔孙志的统治深恶痛绝,如今虽然还没公开,但冉求等军吏却已经明确知道,大夫又是收集舆图,又是安排郓城籍贯的鲁人潜回家乡,恐怕是要对这座大邑下手了!
几名亲卫武卒本欲在穆夏带领下持剑盾阻拦,却被子路空手硬生生顶了回来,地面上还留下了几道冲突留下的深深脚痕!
“这是救民众于危难啊!”冉求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反而觉得这是一件义举。
他带着封凛掀开帷幕一看,果然手扶长剑的鹖冠勇者子路正站在大帐门口怒目而视。
“因为有大夫的谋划,吾等已经从正面进入了郓城的腹心,如今邑内只有邑兵一旅,由邑司马管辖,还不如吾等势众,只待明日十月初三,便可以举事!”
赵无恤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说子路,子路就到了。”
虎会对冉求也很是欣赏,就将计划与他分说:“张邑宰在发兵前曾对我说,郓城一役必须拿下!届时大夫在鲁城能成事则好,即便不能,也可以裹挟鲁侯乃至于三桓西行,凭借轻骑士的速度过中都,据守郓城以拒叛军!纵然不能完胜,依然能携国君占据大义,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大夫,是何人敢在大帐外喧哗?”封凛奇了,武卒极其讲究规矩,无故喧哗者视情节严重程度,可斩,可杖责,可罚俸!何况军吏们对赵无恤都十分忠诚敬重,过营都会下车下马,脚步却会放轻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