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缄默,赵无恤则继续讲了下去:“又过了几年,雍国遇到严重饥荒,又有大臣请求昭襄王说:‘王室五苑的草木、蔬菜、枣子、栗子,足以养活百姓,请大王开放,给百姓一条活路’。”
赵恒垂下头:“是小子的看法,夫子他……夫子虽然称病休沐,其实他支持宽恕伍封的……”
太子恒道:“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赵无恤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看法,还是子夏的看法?”
赵无恤一笑:“然而昭襄王却不同意,他说,我们雍国的法令,是让百姓有功受赏,有罪受罚。现在如果开放五苑的蔬菜瓜果,却是不论有功无功都要让百姓受到赏赐。不论有功无功都让百姓受到赏赐,那是使国家混乱的做法。与其让百姓活着而使国家混乱,不如让他们死掉而使国家安定……于是寒冬腊月里,昭襄王紧闭苑囿,放任百姓饿死在外面。”
“小子认为,国法不可轻慢,轻饶伍封或许能让邺城人高兴,但一旦开了头,就会如同大堤上的蚁穴,止都止不住了。”
“这,这也未免……”
父子二人并肩而行,但赵恒依然落后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听到赵无恤问话,他小心地回答道:
如此冷酷的做派,太子恒的牙齿已经有些战栗了。
“太子,你对此事的看法是怎样的?”
“恒,你来说说看,若是像这昭襄王一般,为了维护法理,彻底站到民心的对立面,值不值得?”
但赵无恤却依然不急不缓,而是让赵恒陪着他,在长乐宫里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