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股大军在四川全境动员,又征集船只粮草,大摇大摆地顺江而下,劳师动众的声势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姚姬的内侍省负责情报收集,他们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或是内侍省的探子根本没有关注四川那边……可对于长江中游的朱雀军,上游地区本身就是一个战略重心。可能是因为内侍省的人根本不了解朱雀军的战略。
他心里寻思了一会儿,只见官道上一众黑压压的人马已经出现在雪地里,只好对那官儿道:“你先回官署,这边的事办好了,本王与朱部堂会赶到官署,到时再说。”
“遵命!”官儿抱拳行了一礼。
等到马队过来,让开大路,一辆四驾马车在前呼后拥中出现在张宁等人的前面,天子仪仗几乎俱全。有龙旗十二、布旗六十四,大车前有黄麾仗、黄盖、华盖、曲盖、紫方伞、红方伞、雉扇、朱团扇……并有各种节、仗、剑、刀、戟。这一番依仗排场都是参议部操办的,之前在山里的建文帝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操办不出这些骑兵和车马依仗。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五颜六色,各种器仗连张宁这个做过礼部官的人都搞不清楚,各种象征意义,各种与天合体。但张宁不懂,总有人懂,建文身边的文臣二十几年后居然还弄得清楚这些礼仪。
就这么一副庞大的排场,一般人见了就会从心底冒出敬畏之心来。不过张宁心里还是清醒,他明白这些作气势的东西,如果没有强大的军力和经济基础支撑,根本没有一点鸟用。
四驾大车靠近时,张宁便毫无压力地跪伏在了雪地里,在古代下跪不过是一种下对上的常见礼节而已。众官随即也跪伏在冰冷的雪中。
张宁的手按在地上,表面的松散雪花犹如棉花糖一样没有实感,手掌很快就触到了冷冰冰的泥地。他高声喊道:“儿臣湘王朱文表,恭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