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不经意间握紧腰间佩剑,抿了抿唇后轻声发问:“犬戎还会再来吗?”
声音低沉而坚定,转瞬就淹没在了车马粼粼中,只有离得最近的曾珉模模糊糊捕捉到几个字。
曾珉对母亲的这个娘家侄孙还算喜欢,闻言便侧首微笑道:“贤侄放心,这两年来连番恶战,我方损失惨重,犬戎也没讨得好去,尤其是他们的战马,在草原上熬了一冬,体力不济,此时犬戎各部必须寻找水草丰腴之地养膘,要是强行驭使作战,透支马力,很容易成群死掉,那将是灭顶之灾。除非犬戎发了疯,否则不会越境寻衅。”
姚三落后曾珉半个马身,此时抬首恰巧望见萧慎目光中一闪而过的锋芒,那是一种年轻而热血的将领眼中常见的,渴求复仇的光芒。
但在这个真正上过战场沐浴了血火的老兵看来,平平安安将这次旅途完成才是最好的。
老话儿说的好,刚则易折。肃国公世子的眼神,太厉了。
“侯爷说的是,去年打仗,犬戎先胜后败,战马死了不少,那些蛮子退回草原,没几年功夫回不了元气的。”
姚三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佐证了曾珉的话。
萧慎闻言没有说话,他只是握紧手中的缰绳,偏头看了看远方。
群山的轮廓依然静静卧在那里,几日来的行程,仿佛无法改变彼此丝毫的距离。
此后再向西北行了两天,天擦黑前居然难得地赶到了一间驿馆。
准确的说,此处已经形成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