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前萧慎可是刚刚拒绝了箫显派遣他的贴身侍卫沿途护送的建议。
不说萧氏等人收到消息之后是何反应,自觉终于时来运转、自己大器晚成的曾珉却很是看重这一次的差事。
三月春寒料峭之时,曾珉便领着几名鸿胪寺书办吏员,以及镇守西北的曾三老爷曾磊指派给他二哥曾珉府上听用的数十名精悍军卒,在城外汇合了率领着满载御赐或自备的上等祭器,以及带给族中亲戚的丝帛皮草、笔墨纸砚、首饰脂粉等一应礼物的车队的箫慎,一行浩浩荡荡逶迤西行而去。
至于箫慎离开敕造肃国公府时,肃国公萧显夫妻仅仅意思一下送到了大门处,连面子情都没做全,就双双折返的事儿,没多久也在西行的队伍中悄然传开。
曾珉身为世袭罔替的靖平侯,身边有一众鸿胪寺官员随行,身边又有此番奉旨归乡的国公府世子箫慎,一干人身份贵重,晓行夜宿、穿州过县自然通行无阻。
途经函谷关时,那守将更是曾磊故旧袍泽,对曾珉这个故交兄长颇为热情,力邀他们吃了一顿酒,后又拜托车队携了奉命输送物资的几个军汉、两车军器同行。
既然顺路,曾珉象征性的问过萧慎后自无不允。
函谷关一过,这路便算是走了大半,众人也把身份最高的靖平侯曾珉并肃国公世子箫慎的脾性做派摸了个七八成。
曾珉的爵位是从英年早逝的长兄那儿白捡来的,本身又没什么本事,附庸风雅都没挣出个名士名头,最初并不是很受同僚和兵士们待见。
奈何他脾气好,见面三分笑,对下人和军卒都没有颐指气使的大爷架子,众人渐渐也喜与他亲近。
萧慎却是个冷面寡淡的。
众人只当他年少位尊难免傲慢,唯恐他路上添乱,没想到箫慎年岁虽不大,但行止有度,对于行程之中宿卫餐饮之事不但不会指手画脚,反而还能勤于观察学习,琢磨领头军卒的各项安排,有不懂的地方便折节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