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兰的心思福娘却没注意到。
一则她同时领着两个孩子玩,陶心邑又闹的很,难免有所疏忽,二则曾兰一向沉默寡言,高兴不高兴都不大说话,福娘也就只当她是小孩子认生,没往深处想。
又过了一会儿,太夫人朱氏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借口自己有些乏,说是要享享外孙女的福,让福娘扶着她回去。
自从陶晏然把爵位传给了陶谦,升为太夫人的朱氏就搬出了正院,勉强与磕磕绊绊大半辈子的陶晏然共居在了东边的大跨院里,每日里闲着无事就隔着太湖石阴阳怪气的说上两句。
其实如果不是顾虑到不好显得太厚此薄彼,朱氏早就想单独跟外孙女说说话儿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好在要紧的话儿都在福娘单独过来的时候嘱咐过了。
朱氏带着福娘一走,陶晏然也一脸端肃状似不经意间同路的抬脚跟了过去。
陶谦忍耐再三才没有当着小辈们的面大不孝,送给他家老太爷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磋磨几个臭小子的心愈发坚定,连宝贝儿子陶心邑都被他搂在怀里揉乱了头发,引得陶心邑小眉头皱得死紧。
陶谦这里还耐着心思坐着,陶子易却忍不住借口出恭溜了。
众人只当他是要赶紧把抢到手的络子藏起来,陶谦笑着便应了,大哥儿和二哥儿则是难掩鄙视,恨不能把麻溜走人的陶子易背后盯出一个洞来。
陶子易确实嘱咐他的丫头好生把络子拿回房里收好,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回去,而是一路疾步走到了后头的花房。
自打他开始认真随陶谦和府上供奉的教头习武,老侯爷陶晏然就发话给他添了门课,赏了两颗绿萝给他养,命他每日至少要到花房里照看一回。
陶子易的脾性向来是功课一定要做到最好。
即使京城的天气对于原产南方湿热之地的绿萝来说太过干燥寒冷,在花房工匠的辅助之下,陶子易总算保住了他的两盆绿萝。
虽然远不如其他几株繁茂,瞧着倒也颇为可爱喜人。
福娘由朱氏身边的心腹嬷嬷陪着出门时,一眼就见到了在院外磨磨一般不停原地打转的陶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