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是不是也接触过夏人?是不是也要降了?”大諲撰一脸狰狞地问道。
乌炤度不答,只咳嗽个不停。
“老东西!”大諲撰又狠狠踹了几脚,这才消气。
乌炤度又咳嗽了几声,双眼望着牢房之顶,只不住叹气。
“哼!”大諲撰出了牢房,道:“看好此贼,别让他逃了。”
“陛下,乌炤度之子乌光赞在夏国为官……”天门军都将申宗泰低声说道。
大諲撰迟疑了好久,一股凶戾之气涌上脸庞,咬牙切齿一番后,轻轻颔了颔首,大踏步离开。
申宗泰挥了挥手,军士们一拥而上,将乌炤度扶起,又用弓弦勒住他的脖子。
乌炤度死命挣扎,屎尿齐流,良久后终于没了声息。
“去抄家!”申宗泰狞笑道。
军士们眼前一亮,兴奋不已。
大諲撰出了天牢,见到御街上慌乱的人群之时,所有的狠厉、勇气,就如同烈日下的坚冰,当场消融殆尽。
他的脸色又转为无尽的苍白。
忽汗海一战,新招募起来的两万禁军全数溃灭,竟然没回来几个人。现在上京只有天门军万人,守城都不太足,更别说击败夏贼了。
眼下这个危局,到底该如何破解?大諲撰真的没有头绪。
或许,当初裴璆说得没错,该北狩东平府?
但北边也传来消息,渤州告破,夏兵不断南进,连拔数寨,渤州、龙州残兵抵挡不住,已快要兵临城下,向北走太危险了。
或者去率宾府,然后乘船逃往日本?这也很危险。况且上京城守都没守就跑了,他有什么脸当国君?叫各地还在抵抗的官将们怎么看?
大諲撰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愁思之间,很快回了宫殿。王后高氏见他手里还提着个人头,吓得花容失色。
大諲撰下意识将人头扔掉,见没扔远,又上前踹了一脚,将其踢入花坛之后。这才跌跌撞撞地上前,抱着王后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