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浿北子弟,一旦进入到残酷的攻城战阶段,不知有几人能活。唯一聊以自慰的,大概就是渤海人意志不坚,精兵强将损失过重,容易攻取。
码头附近有大量民夫在忙活着,绝大多数都是渤海人,也有少量从安东府过来的。
高昭望仔细听了听,似乎都是河北口音。再看他们桀骜不驯的模样,猜测他们或是魏博之人。
这些人似乎都是民夫头头,每个人都管着少则七八个、多则十余的渤海夫子,不断装卸货物,甚至是准备粮草。
“此物莫不是豆豉?”高昭望走到一处空地上,远近数百个坛子,在阳光下晾晒。
“高长史来矣。吃豆子吃得都快澹出鸟来,还是浿北大米最香。”营州军校周继英远远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高昭望看着他身上一套亮灿灿的铠甲,有些吃惊。
“周队头……”高昭望见过他一面,立刻行礼。
“已是周副将了。”
“高长史莫要乱叫。”
“亲手斩杀贼将一员,简在帝心,立升副将,官人莫要叫错。”
周继英身边的几名军士大声说道,仿佛与有荣焉。
高昭望有些吃惊,连忙询问情况。得知有渤海偏师抄小路偷袭桓州,欲烧毁夏人的积储,为游骑发觉。驻守此地的营州州兵大举出动,于山岭间大破贼人,周继英一马当先,斩杀贼将一员,立下了汗马功劳。
报上去之后,因为圣人第二次听到“周继英”这个名字,于是大笔一挥,升其为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