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人参现在卖不上价,百姓不太认可。但泽潞才多大点地方?党参产量渐少是事实。现在大伙不认可辽东参,五年后、十年后呢?”
说到这里,邵树德拍了拍手,道:“给朕来碗辽东参茶,诸卿亦有,都喝上。”
众人啼笑皆非。
“还有海兽捕猎之事。”邵树德继续说道:“鲸、海豹、海狮、海狗、海獭、海狸、海象……十年后呢?”
“女真人嗜酒……十年后呢?”
“……十年后呢?”
邵树德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基本都是假设十年后怎么怎么样,前景说得很美好,似乎也像那么回事,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毛病。
到最后,他一拍御桉,道:“朕觉得,渤海商社将来的目标是年赚一百万缗钱!”
“陛下高见。”众臣纷纷应道。
你若问他们相不相信?其实不太信。
但圣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啊。
这渤海商社看样子多少能赚点,那就由得圣人折腾了。反正看章程,经营权在内务府,其他人花点小钱买了股份后,便可坐等分红,一点不操心,那就无所谓了。
即便将来失败了,也无伤大雅,就当给圣人个面子,哄他高兴得了。圣人这么康慨,动辄赏赐财货、美姬,这都不是事。
“诸卿既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决定了。”看大伙都兴致缺缺的样子,邵树德心中郁闷,挥了挥手,说道。
一会得找高氏好好倾诉倾诉,平复心情。
高氏是个好人。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诉,她偶尔会说几句安慰的话,你倾,她也呜咽着接受,每次都让人神清气爽,烦恼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