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树德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个味。
“咳……”陈诚清了清嗓子。
邵树德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陛下,臣已看完渤海商社章程。”陈诚说道:“按此函所言,总计1000股,内务府200股、户部200股、满朝勋贵300股、辽东道巡抚衙门50股、都指挥使衙门50股、渤海世家50股、靺鞨女真首领50股,另有百股于三京坊市公开拍卖。臣为宰相,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内务府打下的基础,却只占这么点份子,是不是太吃亏了?”
“昔日内务府一穷二白,全靠户部拨款接济,甚至至今还在拨款。吃亏不吃亏的,真谈不上。”邵树德说道:“另者,朕的心思,可远不止这点钱能打住的。”
陈诚若有所悟。
圣人最近喜欢把“金瓯无缺”挂在嘴上,应该是这个原因了。如此看来,圣人更看重的是辽东这块地,而非他的私囊里有多少钱。
“陛下。”户部尚书裴枢也说话了,只听他说道:“臣翻阅账册,建极九年内务府赚了二万二千余缗钱,去年挣了四万九千余缗,是不是少了点?”
裴枢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了。
几万缗钱的事,至于这般大张旗鼓,把重臣们都喊过来吗?按一千股来算,一股分红也就49缗钱,这……
要知道,一个武夫一年的收入都上20缗了,你这个分红才这么点,勋贵们看得上眼吗?
邵树德略微有些尴尬。
内务府那帮蠢货,让他们把去年的账做得漂亮些,结果就这个鸟样。
“万不可小看渤海商社的前景。”没办法了,邵树德只能亲自上阵,开始画大饼:“这两年赚得少,不代表往后也赚得少。该砸的钱已经砸下去了,造船、雇人、建仓库屋宇、给野人头领送礼拉关系等等,花了很多钱。从明年开始,利钱会上涨很多,十万缗以上都不是问题。”
裴枢还有些迟疑,十万缗也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啊。
“十万缗也不是终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起点。”邵树德仿佛化身股市黑嘴,开始狂吹基本面:“诸卿想一想,现在辽东才几个人?开辟了几亩地?五年后又是多少人?十年、二十年后呢?人越多,产出的财富越多。”
“朕遣人圈了很多牧场养鹿,现在还在繁衍期,看不出什么名堂。五年、十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