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在船上吃的,云烨一个人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吃,饭食也比其他人丰富许多,这是船长餐,只有船长有这个资格,原来都是江源一个人吃,现在就只能是云烨,为了树立 船长的权威,云烨煞费苦心,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冬鱼是海上的行家,哪里会不知道云烨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主观意识里看不起所有当官的,认为他们都是一群吃的胖胖的蛀虫,再一想到自己家乡的妻儿,心一横,咬着牙不作声,面对官府只能多说多错,不说也罢,闭上眼睛准备人头落地。
刘仁愿端着餐盘去窗口领饭,他很习惯,书院的食堂就是这样,一个穿着白衣的厨子给他的盘子里堆满了饭菜,临了,还给了半个青橘子,一碗底的桔子酒。
“冬鱼,你对本候的评价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你来告诉本侯哪里不妥,如果我说错,你以下犯上的罪名一笔勾销,如果我说的没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冬鱼摸不着头脑,学着自己的上官也拿了一个餐盘,递给了厨子,厨子伸出脑袋看看冬鱼的身板,给他的饭食特意加了好多,人壮实,饭量就大,这是一定的,看到有酒,冬鱼一口喝干,把碗又塞了进去,示意厨子给自己倒满,厨子把他的碗从窗口扔了出来,土鳖,每天一两果子酒是定例。
不用说,自己死定了,在家乡只不过得罪了一个捕头,就让自己不得不逃到海岛当野人,现在冲撞了一位比捕头大得多的官,一定会死的惨不堪言,脖颈挨了一刀背,现在依然头昏眼花,浑身酸软无力,心里长叹一声,只能束手待毙。
冬鱼很愤怒,身份的低贱,使得他自尊心变得格外脆弱,扬起手就要把饭盘砸过去,又可惜食物,把盘子放下来,乌拉乌拉的叫的大声,刘仁愿面红耳赤的把手下抓住,指着自己的酒碗说:“每个人都只有这些,侯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