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区别。”
“师隰,秦伯!”
“南道或者北道,有何区别?”公孙康很是不满,在他看来,这个选择与自己的路线并无差异,只是距离更远,而且伊吾、车师被月氏残部占据,等待秦人的是弯刀而不是楼兰人欢迎的美酒。
“师隰,秦君!”
南道是指昆仑山以北的绿洲诸邦,从瓜州出去后,跨越白龙堆沙漠,经楼兰、于阗到达莎车、疏勒。至于北道,则是天山以南,出瓜州往西北行,经由伊吾(哈密)、车师(吐鲁番)、龟兹、姑墨,到达疏勒,和南道汇合。
成千上万个呼声响起,呼喊着赵师隰的名,呼喊着他们的新国君,为他戴上了君侯的冠冕,双手奉上秦君长铗……
近五十年来,东方的昊朝和西方的波斯之间,两大帝国开始发生贸易关系,丝绸、香料、瓷器、宝石、黄金、染料,长长的骆驼商队通过西域往来,其中有两条重要的交通线,分别是南道和北道。
赵师隰在无数双黑眼睛的注视下,在沙海和清泉边,说出了他的为君誓言。
……
“昊天上帝、先祖帝高阳在上!我赵师隰,嬴姓赵氏宗族子弟,秦灵公之子,乃当今秦国之君主,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当克己勤勉,自强不息!率我老秦子民西出瓜州,北越天山!”
“他说的有道理。”一直与公子连有联络,迎了他回秦国的孟氏老族长站了起来:“若是老夫的子孙只能在一小片绿洲里种着麦子,每日盯着那少许的水度日,连酒也不能畅快的喝,肉不能大块地吃,那还迁徙作甚,呆在武威或者瓜州,做昊朝的顺民不就行了。”响应声陆续响起,公孙康气得脸色发红,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主意,却被师隰贬低得一文不值,顿时不忿地说道:“既然你有本事,那你来说,想要做秦国的国君,光抨击他人之想可不行,还得说出自己的看法!”师隰也不急,待秦人咋呼呼的声音平息,才大声说道:“吾等可以去西域北道!”
“我秦人虽离故土,变换服饰,但这颗华夏之心却不会变,吾等,就是昊天上帝手里的长鞭!”
“但那样的话,秦人的活力,就会像沙漠里被干涸沙子慢慢榨干的干尸一般,自缚手脚,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了!”
一手持剑,一手持鞭,赵师隰大声说道:“一甲子前,吾等在厉共、躁公、怀公带领下,抽打了月氏、乌孙,逼迫他们去了天山南北,如今,吾等将继续挥鞭西征,策六骏骑射,征服天山,征服塞种行国,让西域南道北道的绿洲小邦们来臣服吧,献上他们的蒲萄酒和麦饼吧!诸位信我一言,强取,胜于苦耕!”
“很简单,绿洲各邦,都是小国寡民,最多的人口不过一万,最少的仅有数百,秦人的氏族分散到绿洲上虽然也能活,但只是苟延残喘而已,更别提向外拓展了。若二三子想要的,只是在一代人之内在绿洲作威作福,一代人以后被昊朝各个击破收服,纳为藩属的话,但去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