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没了望楼上材士的干扰,箭雨的数量就多了许多,瞄准的质量也上升了一大截。赵无恤手里的木盾上,也叮的一声插了一箭,震得他手臂发麻,幸好未穿透进来。
果然如此,赵无恤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方的旅帅,虽然会一点行军战阵之法,但却并不老练,尤其是耐心很差,看来也是战场初哥。
但却来不及了,第二波箭雨已然到来,如飞蝗般四处纷飞,有两箭当场贯穿那国人的内脏和大腿,将他直接钉翻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原来,却是性子有些急躁的范嘉不满这三次齐射的效果,强令弓手们再继续靠近一些射箭。在他想来,对面望楼上的弓手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说不定,早就被箭雨射死大半,构不成威胁。
有个性急的国人钻出了瓦屋,抱着水桶想过去灭火,穆夏等人连忙大声呼喊:“快回来!”
对这个提议,中行黑肱虽然有些疑虑,却也没反对,毕竟今夜是冒充盗寇来攻,还在赵氏地盘上,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何况,他们中行氏这次提供了擅长山地作战的徒卒和甲士,前面的弓手,却是范氏家兵。
但它们还是造成了邑内几个位置没躲好的人或死或伤,痛呼声间或响起,一座来不及清理的屋子也燃起了火焰。
这一性急的乱命,正中赵无恤下怀。
只有十多支顺利越过了墙头,朝邑中抛洒而下,望楼、空地、瓦屋顶,零零散散落了一片。
他的声音再次响彻后门:“二三子,被此等宵小逼得憋屈了三次,心中愤懑否?”
片刻之后,利啸声响起,数十支裹了膏油点燃的火箭划破天际,朝这边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因为夜间高处有逆风,加上成乡材士抢先射箭造成的干扰,那些箭有一大半没射到位置,杂乱无章地插在了道路,或者墙面上。
说罢,无恤抢先起身,朝停止射箭,正在迈步前进的三列敌人又射了一箭。
望楼上的材士们有样学样,射完一箭后立即伏低身体,也寻了木盾或死角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