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威胁:“熊胜!你杀了老朽,老朽的儿子便会立刻投靠叶公!”
“因为,高赦自问已不负于赵侯,却有负于君啊……”
更有人唾骂:“纵然杀了吾等祭旗誓师,但熊胜小竖子去与叶公决战,也必死无疑!”
熊胜愕然:“你为何要将赵无恤的毒计告知于我?”
“谁说我要去与叶公决死?”熊胜哈哈大笑起来。
“即便君去淮南降赵,赵侯也不会放心,这两条路,无论怎么选,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选了后者,到时候只要将君押到郢都杀死,还能得到楚国贵族们的拥戴。”
他再也不用考虑如何让这些贵族臣服于自己了,再也不必考虑如何赢得内战了。
“不错。”不曾想,高赦却坦然承认了这点。
他,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对错与野心了。
熊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大笑起来:“哈哈哈,赵无恤的刻薄寡恩,猜疑英豪,我在赵氏为臣子时已经领教过了,这条所谓的出路,不过是想要继续利用我,让我让楚国继续大乱,好让赵兵灭楚罢了!”
“我听信贼人之言,割裂楚国,杀令尹、司马,使得楚国卑弱,即将面临赵国大军来伐,楚国社稷或许不保,倘若如此,吾罪万死不赎。但我既不能落入沈诸梁之手,死无全尸;更不甘心继续做赵无恤的棋子,做他的狗!”
“其二,便是率领船队东下大江,去淮南,带着淮南残部投赵侯,助赵破楚,如此,日后或许可在楚地裂土封君……”
“思来想去,楚国要想在赵国的大军下保全下来,首先,内战必须停止,其次,便是要先杀光汝等这些蠹虫!今日,便全当是给楚王章和叶公帮一个忙罢。大江涤荡,泥沙俱下,滔滔水流里,总会有泥沙沉积,堵塞河道,只有不断清理冲刷,才能重新得到一条干干净净,蓬勃生机的清流!”
高赦急促地说道:“现如今,摆在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在郢都困守,等着叶公打进城,君罪当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