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
“一定是在忧虑楚国白公胜,或者赵国庇护吴国残党之事吧。”
“越国还有居心叵测的白公胜在西,更有志在兼并天下,再现汤武之事的赵侯无恤在北,大王当不至于真的狡兔死,走狗烹吧,子禽你留下来也不是不可。”虽然不知道后世历史,但范蠡却懂得对形势加以判断。
此时此刻,他提醒文种道:“忍了一十五年的大仇得报,大王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必然是在忧心其他事情。”
“可惜我与子禽不同,汝等可以做护国的盾牌,我却只是一把寻找敌人弱点,飞出去伤人的弓箭。”
自从在吴国做了几年人质后,勾践为人阴沉,只有他猜得透群臣的心思,群臣却不敢对他加以揣摩,当然,范蠡除外。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不再留恋,在案上留下一封给勾践的信后,起身,行礼,告辞道:“我走之后,我的家眷就拜托子禽了。有句话叫做君子俟时,计不数谋,死不被疑,内不自欺。纵然我不辞而别,大王也不至于为难她们。”
言罢,台上群臣大悦而笑,然而越王却面无喜色,直到范蠡也起来敬酒,他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同时开始封赏群臣,几乎每个人都在吴国旧土得到了封地。一时间气氛喜气洋洋,可本该是宴会主角的勾践却默然无言,最后大家都不敢笑了,只敢小心翼翼地喝着酒吃着菜,场面很是尴尬。
“少伯……”多年共事的好友即将远去,文种一时间竟然有些哽咽,同时关切地问道:“你欲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