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汶水河岸上,得到赵无恤传令兵的询问后,公输班让他回去进行肯定的转达,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开砲!
随着他的指点,一架架机械从马拉的辎车上被卸下,架设到河岸上,这木构的机械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长丈余,斜立起来也足足有一人高。
“一会就全靠你了……”公输班抚拍着漆刚干没多久的弩砲,深情款款,少年这神情,像极了送子弟上战场,希望他们好好表现立功的昆父兄弟……
木刺深深扎了进去,到达一定深度后怎么摇晃都岿然不动,这里,可以的!
中军处令旗动了,传令官再度回来传话,直到这时,随着公输班的喊话,随着计吏和有经验的工匠们矫正好距离、方位,目标位置,并且将风向考虑进去后,一枚河边的普通鹅卵石被放上弩砲,瞄准了敌人!
火辣辣的太阳下,赵氏匠人领袖公输班毫无形象地穿着一身短打,站在河岸一处凸起的高地上。虚岁十五的少年早不是几年前瘦弱的模样了,坚实的臂膀已能挥动沉重的铁锤,坚毅的目光能承受铜炉中刺目的金液。他不顾头上流下的汗,用力踩了踩脚下,对那片无法立足的河沙地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放到了厚实的泥地上。
在兵卒奋力推动下,齿轮滚动,两根皮筋彻底缠绕在了一起,像是这努力交战的齐赵两军一般。
“就将支架安置在此,然后每架都必须测一测与齐军车垒之间的距离和角度!”
“发射!”随着一声大喝,石弹朝两百步外的齐军车垒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