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葆申却说,臣敬受先王之命,不敢废弃,臣宁可获罪于大王,也不能获罪于先王之法。于是楚文王只好从命,趴在席子上等待受罚,而葆申把五十根细荆条捆在一起,放在楚文王的背上,再拿起来,这样反复做了两次……”
最后白公宣布道:“有罪当罚,笞之!”
“当时楚文王十分惭愧,说自己离开襁褓后,便列位于诸侯,何等的尊荣?岂能受笞打之辱,如今已经知道错了,希望葆申能饶了他。”
“诺!”白公的左尹属吏领命,让人将郧公的上裳扒了。
白公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楚文王继位之初,得到茹黄之狗和宛路之箭,就带着它们到云梦泽打猎,三个月不回都城。得到丹地的美女,便纵情女色,整整一年不上朝听政。一日,大臣葆申来到楚文王面前说:先王让臣做太葆,嘱咐臣说,太子继位后若是无德,尽可惩罚!如今大王不理朝政,臣遵先王之命,当对大王处以笞刑!”
当遮羞的衣裳被扒下后,万众瞩目之下,这位老县公早已不负当年之勇,他年事已高,发色灰白,没了宽大衣服的遮掩,身体显得大腹便便,老迈而臃肿不堪。
“这是楚文王的一个事迹。”
“原来堂堂县公,没了外面的缟缎,也如此丑陋……”不少楚国人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贵族没了冠冕堂皇后,与寻常百姓并无区别。
而画旁还写着两行墨字:君子耻之,小人痛之……
一声令下后,粗糙的荆条捏在武士手里,对准郧公的脊背就抽打下去,打的不算重,比起郧公鞭挞领地百姓轻多了,打的也不算多,仅仅二十下就停止了,至多在郧公的背上留下一点血痕。
钟子期看过去,却见那画上,有一位穿戴冕服的王者趴在席子上,脸却背了过去,而一位戴着高冠的大夫站在他身旁,正手持木笞,朝他的身上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