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居殿内,比方才众人沉迷于西子舞蹈时,还要更静谧几分……
“好,好,好。”赵无恤则连说三个好字,再也没了挽留的意图,他朝范蠡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寡人也不强留,少伯请回吧,将赵国的要求转告给越君吧,就说我期待早日与他会猎于吴……”
……
“至于越君所送美人……”赵无恤起身,踱步下殿,走到范蠡身边,侧过脸审视他的表情,君侯的成全之意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现在就算范蠡反悔跪下求他,也为时过晚了。
啪嗒,西子心中一颤,酒盏失手落地!
既然好人做不成,那只好做棒打鸳鸯的坏人了,赵无恤拍了拍范蠡的肩膀,笑道:“这美人,孤便笑纳了!”
“君莫舞……君不见,妲己褒姒皆尘土!”
……
恰在此时,台上的赵侯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范蠡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日居殿,无关人员也知趣地退下,殿内只剩下几名近侍和赵侯、西子了。
“这是君侯恩,就算是毒酒,也得往下喝!”教她们宫廷礼仪的楚国宫人曾这样说过。
“抬起头来。”
但即便如此,也得闭着眼睛喝下去,一滴不能剩下。
“他弃我而去了,留我一人在此处……”西子心中默默念道,她咽下绝望的泪,断情的苦,努力抬头,对君侯绽放笑容。
女御端着倒满的玉爵过来,西子接过后先是抿了一口,比起南方的稻米酒而言,北方的粟米酒味道更重,散发出浓烈的醇香,让她舌头像是着了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