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在宫中生存的经验教会了她许多东西,于是芮子立刻拉着儿子,哭哭啼啼地说道:“国政都是陈氏控制,妾与子只是孤儿寡母,素来无害赵国,不知赵侯要将吾等如何处置?”
与此同时,蒙着生牛皮的巨型冲车开始无情的冲撞城门。
但见她两行清泪挂于颊边,犹如草上的露珠,似坠非坠,更显得楚楚可怜,众羽林卫也不由动容,赵无恤也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似怜似哀。
“嗒,嗒……”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无数架云梯架到了城墙上,无数兵卒沿着云梯向上攀爬,乘着齐人还没从箭雨里缓过神来的瞬间,一鼓作气登上了城头,开始与其鏖战,在经过半个时辰的交锋后,城头上本来就没有战心的齐人顿时溃不成军,连连喊道:“吾等投降,吾等投降”。
见状,她便试探性地向前靠近,有意无意地挺起了鼓鼓的胸脯。
次日天明时,一段数百步宽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一大早,密密麻麻的战阵再度压了上来,黑盔黑甲,长矛硬戟,全副武装的步卒踏着鼓点迈出沉稳的步伐,一架架云梯,一台台冲车在悍卒的推动下冲向临淄。在漫天鼓声的指挥下,赵军重新开始攻城。
“吾子年幼,还望赵侯能饶其性命,至于妾……”
先用投石机打击了敌人士气,又在箭矢的掩护下,赵军利用漆黑的夜色掩护抢填护城河,填壕车、轒輼被推至护城河沿,巨大的挡板竖了起来,挡板之上蒙着厚厚的生牛皮,能阻挡城头射下的箭矢,数万民夫在大军的防护之下不知疲倦的搬运着装满沙石的大麻袋丢入淄水、系水环绕的护城河中。
芮子只穿一件普通的浅绿色的宫装,唯一袭白练系腰,更显得腰肢纤细;头上无饰,更显青丝如云,光可鉴人。这一身装扮,加上保养得当,却更显得她娇怯可人,浑不似已经生育一子的三旬妇人,这举止之中,竟带着一丝意图勾引的妩媚……
临淄城头,城下如雨般密集的弩矢呼啸而来,利箭穿透一些试图反击的齐人身躯,薄薄的皮甲和布衣根本挡不住蹶张劲弩的攒射,插满利箭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双方的远程交锋里,赵鲁军队完全占据了上风。
“只要能放过吾子,妾任凭君侯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