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无恤也不由得感慨,孔丘已经不同于年轻时候骂季氏“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愤青了。他在齐鲁跌打滚爬二十多年后,已经看透了人心,义和利,并非是绝对的对立。
不过赵无恤对此却不是很关注,没记错的话,之后几年孔丘还会一路走高,最终和阳虎一样,宰执鲁国,一个千室邑宰,只是起步而已。
谁说他食古不化?谁说他迂腐?这明明也是个现实主义者!
子贡便将夫子出任中都宰的事情告知赵无恤,本意是想抬高下夫子的地位,比起原先的一个无职下士,一邑之宰显然更拿得出手些。
否则,他会寻遍诸夏,拜了无数个老师,将他们的思想兼容并包?否则,他会半推半就地接受死对头阳虎的邀请,作为阳虎之党出仕中都宰?能教出行业各不相同,思想成就也偏差极大的孔门弟子们来?
当然,在谈生意之前,他觉得还是将两人关系再拉近一些为好,便装作好奇地问道:“子贡此次回鲁国,可见到你的夫子了?”
虽然,此人时不时还是会理想主义一把,比如在得到放手治理一邑的机会时,依然是将仁爱和礼乐作为一招鲜的法宝。
赵无恤不以为意,他心里暗道,这些算得了什么,真正的好东西,都集中在新建的匠作区呢。
治一千室之邑,或许可以靠道德和人格魅力维持,但若执掌一千乘大国,不出漏子才怪。
“竟能如此!君子之领邑,真是叫赐眼界大宽。”子贡一向估价极准,今日却谬之千里,心中不由得微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