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死寂，赵将军握着拳头，武侍郎脸色发白，这文武百官，衮衮诸公，仁义礼德，皆诵读圣贤的书籍，都是为人师表，为人上峰。
外面的金吾卫兵士踏前，弩矢抬起，森然指着前面的大殿，压抑死寂之后，不知道是哪位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大人发出一声惨叫，抡起来凳子朝着前面砸出去。
“实在是要有衮衮诸公，忠臣义士的帮助才行。”
陈鼎业调琵琶之弦，文武百官就在下面。
“你！！！当年是我救你，你竟然……”
“亦或者，寡人来亲自决定谁活下去？”
他们看着那一把剑。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也就是说……
一阵肃杀惨烈之气扑面。
江州城，一反常态的安静，却又喧嚣。
“哈哈哈哈，为将之人，不能够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死在这宫廷之中倒也不错，足以名留青史，足以，名传后世！！！”
“一切都遵照舅父的吩咐，一定办的妥妥当当，再不会出现半点的纰漏了。”
这些君王，平素里面装出来了的所谓的豪情壮志，所谓的英勇盖世，但是青史多有记录，亡国之前的他们，却比起那些普通人都不如，更是比不得有浩然正气的大儒。
是以受到看重。
是后大小之狱，皆交武侍郎，刑部、大理莫敢与争，必禀承进止，然后决断。其有大才，擅机辩，口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时人不能致诘。
大家都只是装装样子，都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和忧国忧民之心。
“只是……”
“您若是要继续在这里玩耍的话，就请便吧！”
“陛下，圣人的训诫在何处！”
陈鼎业弹奏以突厥使臣的大腿骨做的琵琶，声音森然幽深，让人骨子里都发出寒意了，一曲奏罢，陈鼎业随意拿起来旁边放着的酒盏，抬起。
他活着，国家不会庇护他。
感觉到了这个阴柔不已，非男非女之人身上的一股，说不出来，却让他心悸不已的气息，于是面不改色，脸上显出悲伤愤恨，叹息道：“无论如何，终究也是赤帝陛下亲自敕封之号。”
可出手的那个人也在下一刻被人打倒在地上，木头渣滓从玉冠下面贯穿进去，从他的嘴里面捅穿出来，鲜血涌出，惨叫被淹没。
但是今日放眼望去，空无一人，也没有往日那种华丽的轿子，冯玉凝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了——
司礼太监道：“右相忠心耿耿，感天动地，奴婢也是知道的，陛下心中焦急，希望立刻就看到诸位在，还请快快随着奴婢，一起进宫里面吧。”
“右相来了吗？”
没有想到，你是真的上啊。
只是一瞬间，紧绷的气氛彻底崩塌，往日在众人面前，皆端庄的，威仪的，不屈服的，也是如圣人模样的衮衮诸公就在这大殿之中厮杀起来了。
兵家煞气涌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啊。”
大概是这个时候，害怕得不行了吧。
他懒洋洋地，一只手撑着下巴，眸子平淡俯瞰着下面的这衮衮诸公，道：“正是你们联络四方，将我大陈的东西运送他国，投降李观一的那些书信来往啊。”
！。
鲜血，欲望，求活，不愿死，他人死，而我独活。
撕裂伪装，踏破道义，往日雍容皆如脚下血污，陈鼎业端着酒，平淡抬起，对着这惨叫，断指，鲜血淋漓的皇宫，对着这血腥扭曲视角的天下，从容举杯，眸子淡漠，俄尔低吟：“如此天下。”
“却也……”
“真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