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联赛－EL两人顺着学校的大路出了校门，旁边就有回家的公交车，不过出租车在这里是不允许载客的，两人只有坐上宽敞的公交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边毫不着急的往回赶。金东秀的祖父家是韩国的传统风格的房子，和周围的无数民居一样和外面的现代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入家里的大院就发现各式各样的车子几乎停满了整个空间，让李以明没有想到的是金东秀他们的家族是如此之大，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的说笑声。“阿秀，你们家到底有多少人？”李以明吃惊的问道。金东秀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在讲些什么，李以明推了推她又问了一次。“我不是正在查吗，我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到现在还没查清。”金东秀的几句话让李以明立即哭笑不得。“那你的意思是很多就是了。”李以明对于这么大的阵仗不免有些底气不足。碰到这种情况金东秀一般会给李以明打气，但是这次金东秀却说了一句令李以明更加不安的话。“奇怪，家里好久没有来这么多亲戚了今天怎么回事全到了？”“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这么多人一个都不认识。”李以明打起退堂鼓一边说一边往外退，只是金东秀一直拉着他才没让他退出去。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李美惠发现了院中的两人急忙走出来喊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点进屋都等着你们呢。”李美惠亲切的拉起李以明的手臂向女儿使了一个眼色，金东秀在不解中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大屋。一进屋连金东秀都惊呆了，一些关系不是很近的亲戚今天都到了，难不成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不成，看看局促的跟在妈妈身边的李以明现在的样子好紧张很不安。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李以明真的感到手足无措了，从心底发现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多么离谱，更何况似乎人人都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着他。祖母招手把金东秀叫到自己身边，金东秀撒娇似的靠到奶奶身边叽叽喳喳的用韩语说着一些李以明听不懂的话，她离开自己身边也让李以明感到紧张在这种时候他更需要金东秀留在自己身边。除了李美惠继续留在李以明身边外，其他人纷纷围到了金东秀祖父和祖母周围，争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而李美惠含笑不语的一直待在李以明身边，李以明不知他们在搞什么忍不住问道：“阿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激烈？我好像听见阿秀也在里面大声说话啊。”“不用着急，一会儿就知道了。”李美惠一点也不解释，笑着安抚不安的李以明。金东秀坐到奶奶身边原本以为会有一番久不相见的秘己之言，没想到奶奶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为她介绍男朋友的。“什么啊，奶奶人家刚回家就说这些话，再说就不和你说了。”金东秀以为她只是见面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东秀你现在正经一点，现在是家族的会议，讨论的问题是大家的决定。”一位金东秀几乎都认不出来的花白胡子的老头严肃的向金东秀道。“家族会议？决定？什么决定？”金东秀差点跳起来，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家族会议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秀儿我刚才给你说的就是这次会议要决定的事情，”金东秀的奶奶带着爱怜和审视的目光向金东秀道，“我们家族一直以来的规矩就是家族里的女人二十二岁时必须有男朋友，你现在都二十三了，如果再没有就要让家族里的人来选定。”“什么破规矩，我才不要听。”金东秀咂听之下被气糊涂了不由的把话顶回去。“严肃一点，现在没有你插话的份，你只有接受的份。”那个老头继续道。可能是这个老头在家族里的位置很高，因此他的话没人反对反而有很多人赞同，金东秀委屈的把目光移向刚才李以明站立的位置，但是外面的人已经把她的目光阻断了。寻找了一阵子李以明忽然想起他们不是要逼着给自己找男朋友吗，那是对于没有时的规定，现在自己有男朋友那就对自己没用了。“那就不老你们费心了，”金东秀重新镇定下来，淡淡的道，“和我妈妈在一起的就是我男朋友。”金东秀总算明白父母回来前话中的含意以及一定要李以明跟来的原因了。围在一起的人群哄的一下就散开了，众人的目光这次投向了和李美惠在一起手足无措的那个男孩子。老头板着脸向李以明说了几句话，但是李以明听不懂他说什么就没有回话让那个老头毫不尴尬。金永南当年也是被这个固执的老头搞的焦头烂额怀着对当年事情的一丝微微的恨意，他和李美惠竟然没有给李以明解释，而金东秀在祖母身边也不好大声向李以明喊话。“这么不懂礼貌的人不适合成为东秀的丈夫，家族里也不允许出现不尊敬长辈的人，因此我们会为你介绍其他的候选人。”老头气呼呼的道。就在众人点头同意他的话时金永南站了出来，先向家中的长辈行了一个礼才慢慢的道：“我向大家解释一件事，他不是不尊敬长辈也不是不想回答您的话，他只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已。”“笑话，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难不成他还是聋哑人？”老头有点气急败坏的道，当年为了金永南这个小子他没少费口舌最后还被他耍了一道，让他好不难堪。“作为家族里辈分最高的人，请您也注意自己的言辞。我说他听不懂是因为他是一个中国人，而不是因为他是聋哑人。”“中国人？”家里的人一时间变得乱哄哄的，这是家里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基于对异国婚姻的怀疑和不相信加上有老头在一旁反对竟然没人敢持同意意见。“既然家里都不同意家里来一个外国女婿所以东秀还是要从候选人里找出一个来，如果过了时间还没有选定就由家族选定。”老头略带得意的向金永南瞟了一眼。金东秀生气的向站起来说话，但是被金永南阻止住了，对于这些伎俩他还是能应付的，给了金东秀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那好，那就请您让家族选定的候选人出来吧，好让我们家秀儿看看有什么样的优秀人才可以选的。”金永南嘴角含笑，但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那是一种带着自信和讥讽的笑意。刚才金东秀就注意到这些亲切们旁边都有一个从来见过的年轻男子，原来都是所谓的候选人。金永南忽然看明白了，当年他回来时根本没有现在的阵仗，所谓的候选人也就三两个还都是样貌凑合型的，因为那时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家业。家规规定，被选定的候选人举荐的人和他们之间便有了荣辱与共的无形协议。现在他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家底丰厚家族中的人自然想利用那个无形的协议来从中牟利，怪不得从老头身后也走了一位候选人出来，大家打的主意都是一样的。就算是今天金东秀带来的是一个国内的男孩子，老头还会想方设法的给拆散的，知道了这些金永南心里有底了他想看看自己的女儿是这么处理这种事情的。金东秀忽然泛起一阵想笑的感觉，各式各样十几个候选人在金东秀和祖父祖母前面一字排开，大概他们的举荐人都把利害关系讲给他们了，因此一个个显得文质彬彬的像待售的商品等待金东秀的挑选。“他们到底是在作什么？”李以明不解的看着像演戏一样的表演，终于认不住问身旁的李美惠道。“哦，他们在帮秀儿选男朋友呢。”李美惠笑道。“选男朋友？”李以明今天又一次听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原来他们让自己过来是想让自己难堪的吗，明明已经承认了自己和金东秀的关系却又搞这么一出，李以明心里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和失落。李以明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李美惠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明白他在想什么，没有给他解释什么微笑着向他道：“先不要急，慢慢看好戏吧。”李以明只是为自己受骗感到难过，郁闷在心里，一向敬重的金永南和李美惠现在都让他感到寒心，那种失落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没有听见李以明答话李美惠把目光投向他脸上，“坏了，他不懂家里的规矩以为是我们骗了他，算了还是先告诉他吧。”听了李美惠的解释，李以明像金东秀一样感到一阵可笑，这是什么老规矩在中国现在都不流行了在韩国想不到能碰上，听李美惠的站在一边看下面还有什么闹剧。“连秀儿都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一般都是不会事先告诉当事人的，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被告知。当年我和你叔叔也是像秀儿这样一副让人家审视的模样，这次就是你叔叔忽然想起了家里的这个规矩怕秀儿错过了怪责我们一辈子才不得不把你带来了。”李美惠一边看向女儿一边向李以明道。李以明苦笑不得的看着现场可以称的上闹剧的进行，封建家长制度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他心里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要穿上古代封建式样的衣服来配合一下他们。“来东秀，我给你介绍一下候选人，这位是汉城大学建筑学的博士后，现在供职于汉城国建科技有限公司，称的上是年轻有为。”老头先把自己带来的年轻人介绍给金东秀，然后才开始介绍下面的人，金东秀漫不经心的把头转往一边正好见到李以明，不由得向他摇头而笑。虽然没有好好听但还是能隐约间知道这里面的人都是高级的知识分子，连比她低学历的都没有，很让她惊讶，她万万没想到拥有如此高知识的人也是这么迂腐的来配合他们的举荐人搞这些封建式的征婚。“对不起，我打断您一下，”金东秀不耐烦的阻止老头继续介绍下去，不客气的道，“家族的规矩现在应该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吧，我已经说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这些人你们看哪家亲戚还有女孩子的就顺便介绍给她们得了。”“你，”老头胡子都气的差点翘起来，“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不同意你和异国男子结婚。”“为什么不能和异国男子结婚，再说了是我要嫁人又不是您要嫁人，我和谁结婚还轮不到您来操心吧。”金东秀语气变得开始不客气起来，在歌坛历练了那么久真是想和人争论时已经只能用辈分压人的这个老头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不能和异国男子结婚就是不能，你别忘了我们语言不通怎么交流？难道在议论家里的事情时还要专门带上个翻译不成，真是笑话。”老头固执的道。“语言不通，不老您操心，大概还不知道我学什么专业吧。我和他交流比和您交流方便的多了，起码他没有您那么固执。对了，我想您是担心他和你们交流不方便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吧。我真搞不明白了，您是为我找男友呢，还是给您自己找一个‘老伴’呢？”金东秀显得有点刻薄的道，回到家里她变得浮躁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有这种气氛吧。金东秀的话不得让老头下不了台，和老头一起来的年轻人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对自己的轻视道：“首先请允许我称呼你一声东秀，你不要义气用事，想想看他一个异国的人怎么来替你照顾家里的老人。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那你不是要一辈子的住在中国，你有没有替家里的老人想想看他们要谁来赡养？”“不老你费心，我自己有办法照顾我的亲人，我也不想我在外面工作时家里却让一个男人来照顾。”金东秀顶回去的道。“不管怎么说家里就是不同意，如果你非要和那个异国男人结婚，家族就不承认你们是金家的人，你自己选吧。”老头像是下最后通牒似的向金东秀道。金永南还真怕女儿这个时候害怕，当年自己就差点败在老头这一招上，要是表现出一丝犹豫来就会被老头利用。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金东秀的话让他自己都没想到。“，不承认是吧，那好现在没你们的事了请你们回去吧，我们看完爷爷奶奶马上返回上海不会和你们有什么瓜葛的。”“秀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那些话就算是对的也不要说出来吗，快向长辈道歉。”金永南看似责备实则同意的道。小一辈的人一听老头的话就知道事情要糟，金永南当年就差点和他们闹翻，那时他们当然不在意现在不同人家身家和以前有了天差地别，想想他们这些赚的钱就让自己心痒痒。可金东秀的话更让他们吃惊，一向以家族荣誉自豪的金家竟然出了一个不要家族的女孩子。可能是在歌坛养成了那种苦笑由己的个性，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你，你们……”老头这对父女气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人坐到椅子上生闷气。“秀儿，你真的决定要和那个中国的孩子在一起吗？就算是离开家族你也不会改变你的主意？”老头不说话，自然就由仅次于他辈分的金东秀的爷爷来说。“爷爷，你别怪秀儿不答应你们，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如果非要我离开家族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我想我会离开的。”金东秀毫不犹豫的道。“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好吧我也不再强迫你，”他是想起了当年金永南的事，“来扶着爷爷我要和他说几句话。”看着爷爷爱腻的笑容，知道这里真正为自己好的也就剩下他们二老了，这次到家里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亲情眼里不由的泛起点点泪光。“还是爷爷好。”金东秀扶起祖父向李以明他们那边走去，还偷偷的向李以明作鬼脸。李以明见到金东秀扶来的老头向他严肃的说了几句话，正在李以明愕然不解时金东秀向他解释道：“爷爷是问你愿不愿意成为金家的女婿？”“我愿意但是我还没有准备……”李以明措手不及的道。“答应就行，剩下的由我来解决。”金东秀满意的向李以明道，然后把李以明的话翻译给祖父听，在李以明眼里金东秀祖父的双眼慢慢的由刚才的严肃变成了现在的笑意盈盈，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还是能猜得到他为什么会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金东秀祖父向家族的人宣布道：“刚才秀儿的男友已经答应结婚，在这里作为秀儿的直系亲属我同意她的决定，当然我的意见也代表了秀儿父母的，不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亲戚群里一阵私语之声，最后老头生气的一甩衣袖率先走出了大厅，一些和他关系较近的人也纷纷跟出，和金东秀家属于近亲的见家族的领袖已经离开不管是怀着什么心理都上来向金永南夫妇表示祝贺。“好了，秀儿你们下了飞机还没有休息过，你带他去你以前的屋里休息一下，过两天就为你们准备婚礼。”李以明听了李美惠的翻译，吃惊的道：“现在不行，婚礼以后再说吧。”金东秀似乎伤心的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还是……？”“不是，不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现在还有好多事没有解决怎么能结婚呢。相信我，阿秀等我两年，最多两年这些事情就可以有个结果，到那时……。”李以明凄凄艾艾的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金东秀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爷爷，现在我们还不能结婚，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作，结婚的事情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好吗？”金东秀向祖父道。“不行，你已经违反了一次家族规定，这次一定要听我的。”金东秀的祖父坚定的道。李以明发现金东秀竟然和她祖父一副争论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焦急的等待他们之间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