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乡萌芽“能拥有这种气势的人，她到底是什么人？”林经理满头大汗，心惊胆战的偷偷看向发怒的金东秀。李以明原本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金东秀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一下子把李以明也弄的呆住了。“说啊，是谁想给阿明做媒的？”金东秀仍然寒着脸问众人道。“阿秀，我和你开玩笑的，别这样。”李以明反应过来赶忙拉住金东秀的衣袖。金东秀看了看众人的表情，除了林经理一脸的窘态外，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看来是林经理有问题。而此时林经理心中充满了惊讶，不，应该是充满了震惊，自己是有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以明，可是这个想法他可一直没有说出来，李以明又是怎么知道的。“林经理是吧，你是‘广梦’下属分公司的人吧？”金东秀冷然的问道。“是，是，是的。”林经理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是不是你想给他做媒？”金东秀盯住他的眼睛问道。“是，不，不，不是我，我没有这么说过。”林经理语无伦次的道。“没有说过？”金东秀侧头想了想，猛然想起李以明拥有的那种能力，一定是林经理心中有这种想法，而李以明知道了。虽然说林经理没有说出来，但心中有这种想法比说出来还要可恶，为什么不说？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是的，是的，我没有说过。”林经理赶忙分辨道。“没有说过，那是心里想过？”金东秀忽然笑着向他道。“是啊，只是想过。哦，不，我也没有想过。”林经理被她的笑容看的差点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阿秀，不要再说了，来给姥爷敬酒，今天是他老人家的大寿。”李以明打圆场，要是换了其他时间，其他地方金东秀生气没有什么关心，现在可是姥爷的大寿，不能坏了兴致。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金东秀忽然换上了一副可爱的笑脸，李以明引着她来到姥爷的面前。“姥爷好，我是阿明的未婚妻，金东秀，您可以叫我秀儿。”金东秀甜甜的道，不知是为了继续吓林经理让他把心里那个可恶的想法湮灭，还是想起李以明常说的大舅舅一向看不起他家的事情，决定把自己本来不想在这里说的事情说出来。“我和阿明是一个公司的，是她的副手，游戏部的副部长，”听到这里林经理忍不住又暗暗抹了把汗，天，又一个部长级的人物。“我是公司金总经理的女儿，我爸爸叫金永南。”“扑通”坐在椅子上原本就忐忑不安的林经理这下干脆跌坐到地上。“幸亏没有向上面说那件事情，要不然，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想像。”金东秀看到林经理的丑态，心里暗暗高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恭敬的给姥爷敬酒。李以明发现金东秀得意的表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用这种方法整林经理，还真是小孩子的办法。幼稚归幼稚，总比她发怒起来的样子可爱。酒场一般在中午十二点就会结束，饭菜会由做饭的女人们端到酒桌上，把不用的酒和菜端到厨房，把桌子清理出来让他们吃饭。金东秀敬完了酒跑到另一个屋里和那些女人和女孩子们一起吃饭，这是弄错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喝酒和吃饭女人是不能和男人们在一起的。其实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喝酒，喝完了酒剩下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吃饭，聊天，然后男人各自回家忙该干的事，等快到下午饭时又会从各自家里感到这里吃饺子。这是农村千古不变的规矩，谁家都是这样。“姥爷，姥姥我们也先回家了，今天刚回来还没好好在家里坐一下呢。”李以明一家最后回去，和别人不一样的，只有他们是全家都回的，没有留下人帮忙捏饺子，往年也是如此回了家就不会再来。今年李以明不准备留在家里，等休息够了还要一起来这里吃饺子。好长时间没有和姥爷见过面了，李以明想和姥爷多待一段时间。中午的天气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在车上还好，下了车金东秀就感觉到热浪一阵一阵的向她涌来。李以明发现金东秀脸上泛起红潮，神情也有点不对，连忙问道：“阿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嗯，家里的天真是热，在上海还没有遇见过。”金东秀勉强笑道。“那赶快去屋里开电扇扇扇，虽然没有空调凉爽但总比没有风的好。”李以明拉起金东秀的手往屋里走。刚掀起帘子金东秀就感觉一阵热风从屋里吹出来，这比外面还要干燥和闷热。“不行啊，阿明，屋里比外面还要难受啊。”“秀儿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白云兰开了电扇看见金东秀脸色不对。“妈妈，没事可能是因为刚回家，有点不适应家里的天气，过一会儿就好了。”金东秀连忙回答，她不想让白云兰担心。“是这样啊，那快进屋来歇歇，我让小亮去买点冰棒回来。家里还有啤酒，你们泡着啤酒喝能解渴降温。”白云兰道。“阿明，门市前面不是有阴凉吗？咱们去那乘凉吧。”金东秀低声向李以明道。李以明想了想也是，中午一般很少会有人在家里呆着，大家都选择去外面乘凉。在树阴下支个桌子，凉上一壶茶，在凉爽的微风下谈笑聊天，真是不错的享受。而李以明家处在一个风道里，门市后面是爷爷家，去姥爷家时爷爷家里没人，那时爸爸说屋里只有卧病在床的奶奶。奶奶瘫痪在床上好多年了，听觉和视觉都不行了，李以明和金东秀只是进屋在旁边静静的看了一阵。“阿秀，咱们去看看爷爷回来没有？”李以明告诉爸爸和妈妈要出去吹吹风，同时李以亮说会把啤酒给他们送到外面，等把家里收拾一下也都出去。“好啊，我也想见见爷爷呢。”金东秀道。两人走出街道来到外面的大街上，看见他们回来的村民想看看街坊邻居口中的李以明和他的未婚妻，现在还聚集在他家门市前的梧桐树下，一个是乘凉，另一个是看金东秀。“快看，出来了。是不是很漂亮？”“果然是，不过她戴着眼镜，看不太清楚。”农村的三姑六婆善意的评论着进入李以明爷爷家的金东秀，不时的端起面前石桌上的茶水喝上两口。“爷爷，爷爷。”李以明进了爷爷家的前院不断的喊道。“是不是小明回来了？”屋里正在吃饭的爷爷惊喜的喊道，他从镇子上买葱秧回来听乡亲们说李以明回来了，他当时还不敢相信。“爷爷，是小明回来了，您还好吗？”李以明终于见到了家里的最后一位至亲，心里的高兴无法形容。像其他农民一样，爷爷光着上身，露出黑瘦的肌肉，在农村劳动了一辈子，被太阳晒，雨水淋，风雨无阻的来返于田间低头和家里，每个人都会变成如此模样。看到熟悉的爷爷，虽然仍是以前的样子但猛一看见爷爷这个样子，李以明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爷爷激动的语不成声，但脸上是高兴的笑容。“爷爷，这是金东秀，你就叫她秀儿吧。来阿秀，这是爷爷。”“爷爷好，我是秀儿。”金东秀亲昵的拉住爷爷的手臂，一点都不忌讳因为做饭而弄的满身灰尘的爷爷。“秀儿，爷爷身上脏，别把你身上也弄脏了。”爷爷忙阻止的道。“没事的，爷爷，咱们去屋里坐一会儿吧。”李以明道。爷爷满脸的不自然，向他们道：“屋里味道不好闻，还是别进去。”奶奶因为常年在床上，屋里的味道很难闻而且很大。爷爷担心他们受不了，连忙阻止他们。“爷爷，我们已经进去过了。没有什么难闻的。”金东秀笑道，一到家就进过爷爷屋了，虽然味道确实很不好，但是那是李以明的奶奶，对于李以明的亲人金东秀没有什么不可以适应的。尤其是来到农村后，见到这里的人每天每夜的辛勤劳作却还要接受生老病死的折磨，他们受的苦比其他职业的人都要多，但他们都是乐观的接受，没有灰心丧气，敢于接受这种命运。在她心里这些人其实很伟大，平凡中的伟大。自己没有理由嫌弃他们。李以亮买好东西到外面却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在梧桐树下乘凉的人告诉他李以明和那个女的进了他爷爷家。“你们在这啊，东西我弄好了，走去外面凉快一下，爷爷你也去吧。”李以亮直接揭开门帘就进了屋里。“刚才来时见外面很多人，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位子坐？”金东秀担心的道。“有位子，我们出去他们会让开的。”李以亮他们每次出去大家都会主动让位子，家里添了个小孩，也添了不少小声。每次出来小东秀都是大家的开心果。李经言和白云兰，宋晓梅在石桌那等着他们，其他桌上的人有的在玩牌，有的聊天，有的喝茶，有的在逗小东秀。李以明和金东秀跟在李以亮身后向石桌走去，注意到的人纷纷把目光移到他们身上。“以明回来了。”邻居向李以明道。“回来了，你们都在啊，这天可真热啊。”李以明随口答道。李以明让金东秀坐到石凳子上，李以明和李以亮搬了两个小凳子坐上，“啪”的打开啤酒，一人倒了一碗。“喂，以明来了客人也不介绍一下。”众人笑着调侃李以明。“哈哈，别笑我了，我知道你们都知道了。”李以明才不相信凭那些三姑六婆传来传去，他们会不知道。“以明现在挣大钱了吧，回来也不知道请我们。”“我倒差点忘了，好，今天就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李以明笑道，“小亮你先陪爹和娘，我和阿秀去买点东西。”金东秀第一次荡漾在这种具有现代化风格的农村街道上，路两旁笑容满面的村民让金东秀感到很温馨。和李以明家同样开修车门市的另一个家门市就在不远处，现在除了修车还开了个卖百货的小卖部，门前有几个经常来这里修车的人和老板低头不知在说什么，不时的向李以明和金东秀看过去。“阿明，那几个是什么人，眼光这么奇怪？”金东秀发现了几个人的目光，忍不住问道。“他们？是几个死硬家伙，天天没事聚在一起胡说八道。”李以明顺着她眼光看到一群另自己讨厌的家伙。“他们那不是卖东西的吗？为什么不去？”金东秀跟着李以明走过那间小商店，李以明却没有进去。“他家的东西我才不用买，他们也不会来我们，这就是同行如仇家。何况他是个不老实的生意人，欺骗，诽谤等等什么都敢作。”李以明不屑的道。“那为什么没人告他？”金东秀不解的道。“告他？这种小地方是没有人管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的。”李以明一边说一边注意路两旁的商店，看看那家的东西比较多。“这种事情不管，那管什么？”金东秀疑惑的道。“他们只管谁请客喝酒吃饭，没有这些任何事情免谈。”李以明道。“怎么会这样？”金东秀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可思议。“别说这些了，咱们进这家买点东西，大家还在等着。”李以明不想和她多谈那些事情，毕竟这和她生活的环境不同，是怎么也说不清的。村里卖的小东西和城市的又不一样，各种精致而且小巧的袋装食品让金东秀很感兴趣，没多大一会儿两人就掂了几个漫漫的大袋子。回到梧桐树下，李以明高声向众人喊道：“东西买回来了，看看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金东秀帮李以明分发东西，梧桐树下马上成了乡村的露天Pry。“阿明，下面不是菜地吗？看看去怎么样，我还没见过长在土地上的新鲜蔬菜呢。”金东秀和李以明发完东西，金东秀喝了几口泡了冰棒的啤酒感到凉爽。李以明向父母说了一下，两人走到下面。里面现在正长着豆角，辣椒，茄子，西红柿等，还有两行甜瓜。“这个是辣椒吧？”金东秀惊喜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别看这些了，咱们去看看那边的甜瓜能不能吃了？”李以明拉着她道。两人在下边的玩的高兴，李以明陪着金东秀好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那个时候自己也喜欢跟在爷爷身后对着不认识的东西问这问那，一边开心的接住爷爷递过来的果实，一边高兴的不断的拔地里的杂草。跟在蹦蹦跳跳的金东秀身后，看着她就像看到了童年的自己，李以明享受的，慢悠悠的在地里走着。“秀儿，小明，你们两个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白云兰在上面喊他们。“不用了，妈妈，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我们两个再玩会儿。”金东秀抬头看见上边的白云兰。“屋子我给你们收拾好了，如果累了就回来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姥爷家，别把你们累到。”白云兰向金东秀道。“知道了妈妈，这里的环境和空气都很好，我们不累。”金东秀高兴的向站在上面看着他们的白云兰道。“那好，你们漫漫玩，我们先去休息。”白云兰他们今天起了个早现在已经很累了。李以明和金东秀出了他们刚看的菜地，隔了有两米远的地方还有一块，那里种的是南瓜。两人还没有打开挡住菜园的栅栏，白云兰又站到刚才的位置上向他们道：“小明，军亚，军辉和图军，河磊他们找你来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李以明本来打算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他们那看他们，在姥爷家知道他们几个全是“广梦”的下属分公司的人后又开始有点不敢见他们。不知见了面该怎么说，如果他们不像以前一样和自己亲密而是有了上下级之分该怎么办？但是现在他们找到自己家来了，不见又不行。“阿秀，走，去见见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有他们就是林经理说的‘吉日’的职员和北京方面的公司的职员。”李以明深深呼了口气还是决定见他们。“我也看看想给你做媒的人的属下是个什么样子？”金东秀用戏谑的语气道，对于林经理的事情她已经存上了戒心，即便那几个人是李以明的朋友仍然让她不敢掉以轻心。“真是孩子脾气，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还生什么气？”李以明好笑的道。“那可不行，谁要想和我争谁就是我的敌人，”忽然对李以明嫣然而笑，“恋爱中的女人心眼最小，我现在就是这样。”看着金东秀的表情，李以明感到幸福也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