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的尝试“一会儿你们两个都回来吃饭，不要耽误了。”李美惠等到大年三十，金东秀和李以明两个还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听他们两个说C部的人放了年假，但网络部仍然要上班。为了表示对他们的慰问和鼓励，李以明和金东秀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早早到了公司。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出入公司，加上金东秀外貌让人极为难以忘记，老爸又是这个公司的老总，来来往往的公司职员早就认识了他们。“哎哟，今天还来公司啊，过年啦，不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晚上的节目？”看门的警卫看见两人过来打招呼道。“小吕，怎么今天又是你值班？”李以明反问道。“我家不在这，放假了也没处去不是，还不如在这加班呢。”小吕道。“小鬼头，想家了吧？”李以明知道农村人的孩子早早不上学就出来打工，这些人的年纪大多在十七，八岁。过年要是不能回家，还真是让他们难过。李以亮初中没有上完，辍学后去了山西打工，当时的年纪也就小吕这样。看着他想起了弟弟以前在外地受的苦，对他们这些外来打工的人，李以明是格外照顾。“不瞒明哥，确实想家了。”小吕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一会儿下班去我们楼上，网络部的人会在那吃饭，你一起去和他们热闹一下。”李以明拍拍他的肩道。他们这些警卫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自己连公司里的一名普通员工都算不上。正是因为李以明的弟弟李以亮出去找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保安，也因此李以明能够理解他们的苦处。“真的？他们……”小吕不确定的问道。“我骗你干吗，以前我的亲弟弟和你一般的年纪也是干你的这行，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了我弟弟。放心，我上去告诉他们一声，你一会儿下班换身衣服就上来。”“谢谢明哥，对了我们还有几个兄弟，他们也和我一样，是不是……”小吕也是个极重兄弟情义的人，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有这个“毛病”。“你不他们都叫上，大过年的，一起高兴一下。”李以明好不犹豫的答应了他。进了游戏部的大楼里面显得空荡了许多，C部的人全部放假回家，不能回家的被同伴接到自己家里过年。剩下的就只是网络部的人在坚守阵地，网络游戏缺不了他们。“老大，金姐，你们来了。春节也不回去？”刚到了网络部的门口还没进去，迎面碰上了林名扬。“扬子，我们两个来看看大伙过的怎么样？”李以明和金东秀就暂时站在门外和他说话。“老大，金姐，快进来别在外面。”林名扬忽然发现他们还站在门外说话，急忙把两人让进室内。“大家没事在手的停一下，你们看谁来了？”林名扬扬声道。坐在一边养精蓄锐的人和正在监控游戏的G和一些技术人员纷纷转过头来，见是李以明和金东秀来了，能腾出手的忙上前打招呼。“大家坐着，我们只是来看看。怎么样，现在累了没有？”李以明挥挥手让大家坐回去。正在休息的G沈小雨向金东秀道：“要是秀秀姐能为我们高歌一曲我想我们就更不会累了。”“哈哈，你们没时间听歌了，一会儿‘放天阁’就会送饭菜来。没工作在身的可以先吃饭，吃完了饭再替一下工作的。”金东秀笑道。“哇，幸亏我们还没去外面叫外买，不然就没肚子吃这一餐了。”林名扬道。原来，刚才他出来是要去订外买的。“今天是春节啊，我们怎么会让大家去吃外买这么简单的年夜饭呢。”“哎，老大，有酒没有啊？”林名扬小声的问道。“怎么工作还想喝酒？”李以明笑着盯着他道。“哈哈，这个，春节吗大家也放松一下，这样大家不至于太想家。”林名扬不好意思的道。“早想到了，你们老大特意给你们预备了好酒，不过没有多少。大家意思意思就够了，饮料你们就尽量喝，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可不能一个劲的去WC啊。”金东秀开玩笑的道。“万岁！”这下，不管是工作的还是休息的齐齐发出一声欢呼。“对了，一会儿会有几个警卫兄弟过来和你们一起吃，可不要怠慢他们。”李以明特地嘱咐道。“放心吧，老大，今天是春节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谁也不会扫兴。”林名扬道。“这就好，都是出门在外的一样的不容易。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李以明道。“游戏运行的怎么样？”李以明看看正在注视着显示器屏幕的G道。“超出我们的预料之外，今天上线的人数比以前猛增不少。”那名漂亮的G道。“老大，放心吧，今天不会出错的。你们放心的回去过春节吧。”林名扬道。“那好，你们忙吧，记着都要吃好。对了，差点忘了，晚上还有宵夜吃。”李以明向着大家道。和他们在一起聊了会天，李以明和金东秀看看表发现也该回去了。“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我代表公司谢谢你们。”临走前李以明真诚的向他们道。“这是我们应该作的。”众人一致的回答。到达公司大门时发现警卫已经换了，新警卫也认识他们，可能是小吕事前告诉过他，见了他们马上问好。“换你值班了，告诉小吕给你们带饭了没有？”李以明问道。“小吕说，大家如果吃不完就给我们几个还要值夜班的带回来。”“放心，小吕一定会带回来的。”李以明和金东秀原本订餐时把C部不能回家的人都算上了，却不知道他们竟然会随着家在上海的同伴一起去了他们家里。这样，饭就剩下不少，况且还有晚上的宵夜。两人刚迈入金东秀家的家门，李美惠一个正在大厅里等着他们，金永南又再一次的下厨，亲自作这顿年夜饭。这些年来，在中国的春节他们不但习惯而且慢慢喜欢上这个节日。过春节已经是他们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们回来了，来，过来帮忙一起包饺子。”李美惠学过包饺子，但是怎么也学不好。李以明不经意间讲到自己家乡过春节的情景，忍不住提议今天就自己包顿饺子吃。金永南炒菜，他们三个则慢慢的包饺子，不是一家人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这个喜庆的日子。“哎，停，停。饺子不是那么包的，你以为把口都捏住就行了？我来教你。”李以明苦笑不得看着金东秀把菜陷放入面皮里，然后折叠起来堵起口来。这样一挤，菜陷便不是从这边出来，便是从那面出来。李以明拿起一个新的面皮手把手的教起金东秀来，两个人不时把面粉弄到对方脸上，嘻嘻哈哈的闹个不停。李美惠则笑眯眯的注视着他们，他们之所以喜欢春节就是因为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看看这个，是不是有点饺子的样了？”金东秀把自己包的饺子递到李以明面前，样子虽然依然不堪入目，但终归是饺子了，煮到锅里不会被煮烂。“不错，不错。就是，样子有点丑。”李以明逗她道。“阿明，你们那过春节都要自己捏饺子吗？像我们这样，一家人一起下手？”李美惠问道。“是啊，每次春节最开心的有两个时候，一个是一起捏饺子，另一个是在一起吃年夜饭。吃完了饭，有时候会有人来喝酒，要不就一个人围在电视前看春节晚会。”李以明回忆似的道。“其他的还有什么可以玩的？总不能这么就算过了春节吧？”李美惠道。“不是啊，当然还有别的。像小孩子，他们最高兴的就是在大人看电视时跑到外面的街上捉迷藏，放鞭炮。大人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三，四点钟要出去给整个村子的村民拜年。”“那你们村有多少户人家，要拜到什么时候？”“我们村还算个大村子，有将近五，六百户人，全拜下来大概要到早上七，八点了。”“还是在农村过春节有意思，在上海我们也过了几个春节了。吃了饭，不是出去转一下就是看电视。累了就闷头睡觉。”李以明看了看捏的饺子，估计着也够他们这几个人吃了，便道：“差不多了，就这么多吧。”李美惠让他们两个去洗手，自己把饺子端到了厨房，金永南在里面炒最后一个菜。“阿明，你们那过春节真有那么好吗？”金东秀对他刚才的话很感兴趣，他描述的东西都是她从没见过的。“对你可能真的很有意思，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年年都是这么过的人来说就没什么稀奇了。”“那你带我一起去你们那过春节怎么样？我真的很想体验一下。”金东秀向往的道。“可以是可以，那要等明年了。”李以明笑道。“明年就明年，到时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那可不一定，如果公司有什么事情不能分身我也没法子。”“反正我不管，现在你可是答应我了，先记下来。”李美惠和金永南都在厨房忙活，暂时没事了的李以明和金东秀跑到她的闺房里打开电脑先上会网，看看有什么新鲜事。“我先上一下校友录，看看我高中同学有什么话说？”李以明抢到电脑的使用权道。“哼。”金东秀晚了一步，娇哼一声。“原来他们真的准备聚会啊。”李以明见到前些日子还在商量的事情，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附加的还有他们希望在每年的夏天和冬天搞两次聚会。李以明看完留言无言的把电脑让给金东秀，金东秀问道：“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没有，只是一看到他们的留言就想到回家了。对了，我也该给大风他们打个电话了，都这么长时间不知他们还生不生我的气？”“早就不生气了，他们不知有多么想你呢。”金东秀道。这个春节，陈启亮他们四个和白婷，林美都没有回家，六个人现在也在忙着。他们捏起饺子来就比金东秀他们快多了。一边捏还一边打面粉仗，电脑上接了电视视频卡正在放着新闻，再有一会儿就是春节晚会。满手都是面粉的陈启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启亮赶忙向白婷道：“快帮我接下电话，看是谁打来的？”白婷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看看号码，不认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要不要接？”“让我看看。”陈启亮凑到白婷面前，白婷把手机屏幕转给他看。“这是东秀，哦，不是，差一个数字。接了，看是谁。”陈启亮示意大家小声点。“喂，请问你找哪位啊？”白婷问道。“你是，白婷吧？”李以明听声音有点熟悉。“啊，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婷吓了一跳，不是自己的手机都能被人叫出名字来。“听不出来了吧，我是李以明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李以明感慨的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们也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吧。“老大！真的是你。”白婷惊喜的道，她的话让陈启亮等几个人一起叫出声来。“真的是老大？给我，给我，我来听。”陈启亮不顾自己手上的面粉一把抢过白婷手中的手机。“我靠，老大，你总算是记得给我们打电话了。你还真是……”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陈启亮不知再该说些什么，一切尽在无言中。“大风，对不起，许多事情都是我的错，现在我给你们道歉。”李以明听到久违的兄弟的声音，嗓子一阵沙哑。“大风，你们还好吧？都在吗？”双方都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李以明先问道。“都在，你呢？你怎么样？”陈启亮原本想和李以明打通电话时有许多的话要说，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很好，你们四个的工作安排好了吗？白婷和林美都和你们一起过春节吗？”“放心吧，我们的工作早就安排好了。白婷和林美都在呢，她们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呢。”陈启亮没有说多少话，手机就被张松彬抢了，接着是赵伟，再接着是白计能，最后是白婷和林美。李以明和女孩子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最后由金东秀代替。陈启亮他们几个觉得这个春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李以明的电话，他们往常在和金东秀通话时，一直就感觉李以明坐在她旁边，但是却总也没有他的声音。今天他们又一次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叫他们如何不激动。“老大，问你件事。我们能进‘安可’是不是你的主意？”白计能接过电话时问李以明。李以明笑着回答他道：“当然有我的主意在里面，不过阿秀的功劳也不少。”“我们进入‘安可’仅仅是第一步吧，后面应该还有什么原因的？”白计能比别人想的都多。“还是你厉害啊阴人，不瞒你说，你们进入‘安可’是我和阿秀想到大风和伟子的女朋友暂时还没毕业。等她们毕业我会把你们都弄到上海来，老‘安可’的老家，‘广梦’总公司。”“老大，你不是说笑吧，把我们都弄到总公司？对了，我们到了那里干什么？”“你还记得那次我喝多酒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中国的游戏一天没有职业化，中国的玩家就只能在茫然中挣扎。我现在是‘广梦’游戏部的部长，缺人手啊，未来的路很难走，没有你们这些兄弟帮忙怎么行呢？”“老大，你是说你要进行……”“不错，游戏职业化。他们不是都说职业化要资金，要利益吗？‘广梦’正好为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这里有资金，有人才有支持。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会不会后悔一辈子？”“我明白了，老大。我们一定会去的，只要有你参与的事怎么少得了我们。”“那就先说好了，等白婷和林美一毕业，不要让她们找工作了，我提前预订。那时我会亲自去接你们过来，咱们兄弟又能在一起打拼了，像以前一样。”“老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好，说定了，到时咱们兄弟再一起创造出一个神话来。”“一定会的，老大。”白计能心中一阵澎湃，这也曾经是他们的梦想，现在终于有机会去亲身实践一把了。“喂，阴人，你和老大说什么了，这么激动？”张松彬发现白计能脸色潮红，不知为什么事这么激动。“老大说……”白计能把李以明的话讲述一遍，他们几个的心也飞扬起来。梦啊，从这里开始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