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的尝试“阿明，好了没有？江叔已经到了。”金东秀把刮胡刀准备好就等他出来。“好了，好了。”李以明推开浴室的门接过金东秀递来的刮胡刀到镜子前匆匆刮了起来。李以明顺手带了把伞和金东秀一起来到楼下，江叔赶忙拉开车门：“趁现在雨稍微小点，咱们快点走。”金东秀坐到车里说道：“江叔，你到前面的超市停下车我们去买件衣服。”“你们忘了这两天下雨，超市是不会开门的。”江叔从倒车镜里看到两人坐好，提醒金东秀道。“那可怎么办，我还没像样的衣服穿啊。”李以明焦急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们两个都不用急。哈哈，前几天我老伴刚给我儿子买了身西服，碰巧儿子在公司上班回不来，现在又遇上这场暴风雨，衣服就一直搁在家里。我看，李先……噢，阿明的身材和我儿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的。”江叔笑着把两人担心打消掉。“那真是太好了，江叔也住在‘广梦小区’，我们换了衣服就可以马上去我家。”金东秀高兴的道。“‘广梦小区’？是公司建的吗？”李以明问道。金东秀还没有来得及说，江叔又从倒车镜里笑眯眯的看向李以明。“不错，‘广梦小区’是公司专门为公司里的员工建设的住宅区，各部门的部长现在都已经入住了，大部分员工也开始搬进去了。”这雨时猛时慢，碰到地面，树上，汽车的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人的视线看不到多远。江叔开了几十年的车了，也不得不在此时小心翼翼，偶尔还有新倒下的小树和忙着清理的工人。本来从公司到“广梦小区”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他们今天足足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把雨衣穿上，伞不能用。”江叔把准备好的两件雨衣递给他们，两人匆匆穿好，随江叔进了“广梦小区”第三排的二楼，这里是江叔的家。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屋里的摆设相当简单，随意放置的鲜花，看似凌乱实则自然的桌椅，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有种回到家特别舒服的感觉。两人坐到围在电视前的沙发上，江叔的老伴从厨房端来刚煮好的咖啡，两人连忙起身接过。江叔向老伴道：“前两天给磊子买的衣服，你放哪了？去拿出来。”李以明接过江叔的老伴拿来的衣服，金东秀帮他穿好。这时江叔又让老伴拿来一条领带。对于一向穿惯夹克的李以明来说，西服穿上去觉得很古怪。不过，这次在镜子前照照看到里面的自己挺精神的，更像是个上班族了，李以明满意的向金东秀打了个眼色。“江叔，江……”金东秀对中国的称呼不是那么熟悉，不知该怎么叫江叔的老伴，李以明赶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江婶。”“江婶，我们先过去了，我爸和我妈还在等着呢，改天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们。”“好，好。你们赶快回去吧，别让父母等急了。”江婶经常等儿子回来，明白那种久等不见人时的心情是如何焦急。金东秀的家在第二排，两人出了江叔家绕到第二排。李以明突然紧张了，他明白金东秀让他来家里的意思，平生第一遭的他有点不知所措。见面时他该说什么话，怎么样打招呼不失礼貌，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的父母等等，他都不知道。“阿秀，我该怎么说，怎么做？”到了门口，李以明拉住金东秀尴尬的问道。金东秀又好气又好笑，到这时候了还担心这些：“你们不是习惯喊伯父伯母或者叔叔阿姨吗？你叫什么都可以，随你。不用紧张，我老爸和老妈没有那么可怕。”“笑话，你说的轻松，这种事……”李以明还没说完，金东秀便按了门铃，李以明立即站直身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金东秀看了忍不住掩嘴而笑。“把表情放松下来，不要一副上战场的模样。”李以明嘿嘿傻笑两声，心情稍稍好点。门打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李美惠。金东秀上前拉住妈妈的手暗中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快进来，早就在等你们了。”李美惠明白到女儿的意思，赶忙向李以明道。李以明的话差点说不出口：“阿……阿姨好。”“好，好。快进来，来吧，就当这是你自己的家一样。”李美惠一边说话，一边让开位置，金东秀拉住李以明就往里走。李美惠把门关上，跟在他们后面进到客厅。李以明好奇的打量着金东秀的家，没有他想像中的富丽堂皇，甚至连江叔家中的摆设都比不上，客厅的东西看起来乱糟糟的。完全不像是“广梦”老总所住的地方，在他想像中，金东秀的家里应该是到处摆放的名贵饰品，柜子里是各种昂贵的名酒，所有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东西这里全都没有。“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坐啊。”金东秀发现李以明站在沙发前发呆似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把他拉到沙发上。“阿秀，这个，……嘿嘿，你家里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啊。”李以明回过神来，坐到沙发上不好意思的说道。“哦，有什么不一样的？家里不都是这样放的吗？”金东秀不明白的问道，她见惯了各种豪华但毫无用处的装饰，她以前的经纪公司到处都弥漫着那种气息。在家里的这种普通布置让她觉得更舒适，更像家的样子。“这个，这个，……”李以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马上改换话题道，“对了，你爸爸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金东秀神秘的笑了，“我老爸蹲厨房呢。”李以明的脑子里立即出现一副金永南在李美惠的威势下老老实实反家务的图像，难道“广梦”老总是个“妻管严”？“你想什么呢，”金东秀似乎看出他惊讶的原因，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老爸在厨房做菜呢，他可从不轻易下厨房的。”脸上突然染上一片淡淡的红晕，“老爸说，他未来的……要来，非要亲自下厨做菜，让他未来的……尝尝自己的手艺。”李以明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傻笑着看着她。李美惠从厨房出来，见两人一直干坐着，责怪似的道：“秀儿，你也不知道去拿点东西出来喝。”李以明忙道：“不用，不用。”金东秀一拍自己的头笑道：“都怪我，我都给忘了。”起身去拿东西去了。李美惠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笑着向李以明道：“阿姨叫你阿明可以吧？”李以明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李美惠知道来到这个陌生的家里见到她这个金东秀的母亲，一定是紧张的。开玩笑的道：“听秀儿说，你也姓李。按照中国的传统和习惯，我们应该是算作本家呢。”李以明听李美惠如此说，知道她没有盘问的意思，终于放松下来也笑着道：“真的？那阿姨可是我的长辈了。”李美惠见李以明不再那么拘束，道：“其实我们也算是早就认识了，秀儿可是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呢，没有见你的面就已经知道了你很多事，哈哈。因此，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随便一点。你叔叔也不是严厉的人，平时里爱开玩笑。他说什么你不要当真，在家时你就叫他叔叔和他开开玩笑，聊聊天。”李以明一边答应，一边感动不已。他真正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他在西安时和兄弟们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关怀，语气有点哽咽的道：“谢谢阿姨，我会的。”两人聊的投机，李美惠为了逗他开心还不断的讲女儿小时候的事，听着金东秀那时的趣事，李以明不时的发出会心的笑声。听完李美惠讲的旧事，李以明讲起了自己的家乡。李美惠体会到，在他言语中那是个纯朴的地方，也是个美丽的远离城市喧闹的地方。“有机会一定要去你们那里看看，闷在城市里，出门就是高楼大厦，满街的汽车让人感觉一切都是灰色的。好长时间没有看过满眼的绿色了。对了，到你们那去可要管我们的吃住哦。”李美惠半开玩笑的向李以明道。“那时肯定的，到时我一定带你和叔叔好好享受一下田园风光。夏天傍晚的凉风，充满生机的田野，各种美妙的鸟鸣和昆虫的禅唱，那些一定会让你和叔叔感到全身轻松的。”“你要这么说，我现在就想去了。”金东秀这时拿来一堆的东西，一边走还一边喊：“阿明，快过来帮忙，我要拿不住了。”李以明向李美惠歉意的笑笑，李美惠点点头。看着两人亲昵的态度，李美惠会心的笑了。刚刚喝了两口金东秀搬来的饮料，金永南便在厨房里高声喊道：“开饭喽，来人上菜了。”李美惠起身向厨房走去，李以明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见那个从未会过面的顶头上司兼自己心上人金东秀的老爸。金永南一副家庭主妇的打扮，围裙还系在腰里，一手托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李以明见状忙上前替他把挡路的椅子搬开，帮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你就是阿明吧，我乖女儿一直这么叫的。来，快坐。”转头对金东秀道，“乖女儿去把老爸的韩国清酒拿出来，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哦，阿明你也喝酒吧？”“喝一点的。”李以明道。“叫我叔叔就行，千万别叫什么金总不金总的。”金永南怕李以明因为自己的那个身份而太过于拘束，先把话说了。四人围坐在桌子前，金永南替李以明倒上金东秀拿出来的美酒，李以明忙端起来，两人碰了一杯。“酒的味道怎么样，还喝的惯吧？”金永南笑着问李以明。“淡淡的，有一股清香味确实不错。就好像是在田园里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知心的朋友惬意的喝茶聊天。”“好，知己，来再喝一杯。”“对了，秀儿，游戏部的东西都全了吧。需要什么尽管说，你们才刚刚起步，一定需要不少东西。有这位世界冠军在，游戏部想不好动不行。”金东秀替李以明挟了几口菜，回答老爸道：“基本上都已经齐全了，现在可以说是一切运转顺利。”“电子工业部的郭叔叔来过了，说他们那里近期要上市一款最新型的手机。其中有两部是特别制作，标价八十八万，终生服务免费。如果你们要是喜欢就去取来，反正你郭叔叔那又不缺这百十来万。”金永南像是在说一件小事，听在李以明耳朵里可是让他吃惊不小。八十八万？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挣到，金永南却说你们喜欢就去拿，一点都没有把它回事。“好啊，好啊。我正想换部手机呢，阿明那天咱们一起去，把两部手机都弄回来，看看这终生免费的手机是个什么样。”金东秀高兴的道。“阿秀，……”李以明在桌子底下轻轻扯扯她的衣服，给她使了个为难的眼色，心里暗安叫苦：“八十八万，我那要的起啊。”金永南察言观色，明白了李以明的意思，突然玩笑心起，故意问金东秀道：“乖女儿，公司部长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来着，哎，忙的我都忘了。”金东秀看看金永南的表情，会意他的心思，也忍不住恶作剧似的道：“像电子工业部的郭叔叔吧，他的工资是二百三十万一个月。其他部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也差不多吧。”“哧”，李以明吃惊的把刚喝的酒喷了出来，还有一部分让他喝岔了气。金永南和金东秀见他们的恶作剧成功，双双坏笑。李美惠责怪的瞪了一眼父女俩，递给李以明一张餐巾纸道：“没事吧，赶快擦擦。”李以明接过来匆匆擦了两把，不好意思的向众人笑笑。“我们游戏部刚刚成立，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不过按照公司的规定部长一级的待遇最低不得低于一百万的月薪，也就是说阿明，你已经有一百万了哦。”金东秀又刺激了李以明一把。李以明惊的张大的嘴巴，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也不在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离谱。“阿明，别听他们两个在那胡说，他们是在和你开玩笑呢。”李美惠看着受窘的李以明道。“哈哈，我说呢，工资这么高也太离谱了。原来是开玩笑啊，吓我一跳。”“这个工资的数目是真的，不是开这个的玩笑。”李美惠向他解释，“他们两个是合伙想让你吃惊，看，他们的恶作剧成功了。”“啊，那还是真的，为什么部长的工资会这么高？”“也不是高不高的问题，是因为公司里的部长要负责的事情太多，像‘蓝梦’，他们公司的事情都要部长解决，总部要的只是他们的一个结果。要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好，总公司直接处罚的也是部长。可以说，部长一职在公司是仅低于我的。只有他们的劳动换来的报酬让他们觉得满足，才能刺激他们努力工作，为公司创造出更多的财富。这个是生意经，哈哈，不多说了。”金永南道。“说一件正事，电子工业部发布新款手机时各部部长都要去参加他们的宴会，你们两个也提前准备一下，到时我会让江叔去接你们。”金永南道。“不会是那种很正式，很严肃的宴会吧？”金东秀在经纪公司时没少参加那种只有高层人士才能出席的宴会。既枯燥又无聊，典型的表面形式，她怕这次的又会是这样的宴会。“放心吧，每个下属公司每年几乎都有这种宴会。除了参加的各部部长外，其他邀请的人全是当事的部长挑选的，一些朋友，甚至是家属。对了，你郭叔叔这次就邀请了不少年轻人，听说他儿子今年特别要求了两张请柬，不知道要带什么人去。”“那样，那要去看看宴会是个什么模样。”李以明并没有想到这位所谓的郭叔叔的儿子，就是郭剑龙，而他要求的请柬中的一张就是为王霏霏准备的。“请柬他们到时会送来，游戏部是新部门，怕他们还不清楚你们，所以我让他们送来请柬是先送到家里来，等江叔把你们接过来我再给你们不迟。这些以后再说，来阿明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