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水至清则无鱼。
若是真的明察秋毫,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个手下反而更好用。
毕竟偌大的仙殿,总不能只靠自己一个人撑着。
不过现在嘛···
天蓬犯了事儿,天河必然也会被清扫、彻查。
他们急于跳出来,这摆明了是要甩锅。
本想随便责罚一番,但考虑到他们这些年胆子的确太过分了,是该敲打敲打,便故作沉吟道:“那这天蓬,监守自盗,吃了多少灵物?”
几位主管官员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连忙道:“合共各种灵植一万七千三百六十有余,各种鸟兽虫鱼···合计一千三百七十八万斤···”
这话一出。
在场其他人表情都变了。
想笑,却又不敢笑。
就是太阴星君的法相都忍不住侧目。
而其余几个没开口的天河官员,却是全都将头埋进了‘肚子里’,跟几个鹌鹑似的。
“好哇~!”
仙殿之主盯着几人,目光灼灼:“这天棚是属猪的么?”
“才去看守天河多长岁月?便吃了这么多?嗯?”
“这,这···”
几人头皮发麻。
说话之人也知道有些不妥。
这事儿若是暗搓搓报上去,写公文的话,倒是没毛病。
可当众说出来···
这岂不是将大佬们当傻哔吗???
可话都已经出口了,这要是改口,岂不还是完犊子?
无奈,他们把心一横,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就是如此。”
“不过,也或许是这天棚并非全部自己服用,而是转赠,或是卖给了他人?”
“···”
仙殿之主盯着他们,让他们心头猛跳,双腿都忍不住颤抖。
“这样么?”
他嘴角缓缓勾起:“最好是如此。”
最终,他还是没重罚。
作为仙殿之主,人老成精,岂能不知道这些家伙在‘平账’?
这天蓬一犯事儿,明显就成了背锅之人。
但···
问题不大。
只要警告这些人一番,再来一波杀鸡儆猴,便足以。
“你等失职,致使仙殿财产、资源遭受巨大损失,自己按律领罚!”
“是,陛下。”
他们连忙跪倒:“多谢陛下开恩。”
“陛下圣明···”
“够了!”
仙殿之主却是大手一挥:“此事告一段落!”
“但天蓬数罪并罚,却是死罪无疑。”
“着六丁六甲十二神将出手,将天蓬斩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陛下!!!”
“···”
“人也好,尸也罢。”
太阴星君此刻开口:“最终,都要带交给本君。”
“本君,却是还要以其尸身给月娥们一个交代。”
“是!星君。”
“···”
散会~!
仙殿动作迅速。
甚至还没散会之时,仙殿之主刚下令,六丁六甲十二神将便已经冲出仙殿范围,开始追杀天蓬!
六丁六甲本为司掌天干地支的神祇,其神十二位。
丁神六位: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
甲神六位: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在仙殿之中,地位不算太高,但也不算低。
他们的实力尽皆不弱于天蓬,一同出手,天蓬自然是插翅难飞、无路可逃。
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准备。
只需一路莽过去便是了!
不过,由于天蓬已经逃跑一些时间,他们却也不好辨别方位,因此,追逐的同时,却也在联系‘千里眼’、‘顺风耳’。
当然,不是西游记里的千里眼与顺风耳。
而是修行相关神通,可以远距离‘锁敌’的‘同事’。
并从他们那里,得知天蓬的线索,而后一路追杀···
“该死!”
“我被人盯上了。”
天蓬很快有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也没想过自己能逃过仙殿探查。
毕竟···
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仙殿又是何等存在?
自己还想瞒过仙殿探查,闹呢?
此番出逃,虽然是想搏一线生机,但那必然也是千万分之一···
而自己,必须尽一切努力,才有可能抓住这一线生机,逃出生天。
这一刻,他的酒,早已完全醒了。
清醒的可怕!
“我必须利用上一切可利用之物,否则···”
“必死无疑!”
“如今,我必然已经被盯上了,但却不知盯上我之人是谁,必须先弄到情报,如此才能提前准备,也能更从容些。”
“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交恶不交恶,小命重要!”
他当即联系以往的‘好友’。
嗯···
掌管天河的‘头号大官儿’~
“天蓬?!”
这大官儿刚领完罚,被雷劈的浑身焦黑,头发根根炸起:“你特娘的还敢联系我?”
“你知不知道,你事儿发了?!”
“赶紧滚回来自首,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天蓬冷笑:“回来?回来等死吗?”
“可你···”大官儿还要再说。
却被天蓬直接打断:“废话少说,我联系你,并非是与你叙旧,也不是要与你商量,而是让你告诉我,前来拿我之人是谁,如今已到了何处,要如何才能避开?”
“你?”
他瞪眼:“岂有此理!”
“我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做你的春秋大梦!”
“是吗?”天蓬却是不急,话锋一转:“那你们偷吃、偷拿,甚至偷卖的事情···”
“一派胡言!”
大官儿冷哼一声:“我等何时有过这些不耻行径?分明都是你这个罪人天蓬的缘故!”
他现在是根本无惧。
仙殿,仙殿之主已然知晓此事,而且心底里肯定跟明镜儿似的。
但在既然在大殿之上他未曾明说,只是故作‘迟疑’,便代表他并不想太过追究此事,只是借机敲打而已。
上面人敲打。
咱在下面的,心里有数,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收敛些,莫要找死便是!
还怕你天蓬一个罪臣胡言乱语?
“是吗?”
天蓬声音更冷。
他哪里听不明白?
对方已经‘拆桥’,将罪名推到了自己头上,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
“自然‘是’!”
大官儿冷哼:“此事没得商量,你还是赶紧回来自首,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否则,才真的是必死无疑,无人能救。”
“万年修为一朝尽丧,何苦来哉?”
“到时候魂飞魄散、轮回之中无你名!”
“呵呵呵呵。”
“当真是一条好狗啊。”天蓬讥笑:“如今倒是刚正不阿了,若非是了解你为人,只怕还真要被你唬住,可惜啊,你唬不了我!”
“罢了,此事我来背黑锅,你也莫要以为我只是欺负你。”
“但···”
“两千年前那场宴会,你偷仙酒的事儿~~~”
“还有,你与众仙私下里赌博,用的也是天河里的东西吧?他们恐怕还没全部吃光?只要搜上一艘···”
“呸!”
“天蓬,休要胡言乱语辱人清白,我岂是那种人?”
“我跟你说,你完了你,你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