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有第七位了吗?”
有深山老林的势力修士好奇朝着旁边人问道。
在历经漫长岁月后,大部分修士都默认了南洪七子只有六位这件略显古怪的事情。
“不方便说。”
那珠圆玉润的胖子笑呵呵的摇摇头,眼里流露出些许复杂。
他其实有点小道消息。
但似他们这般修士其实很难理解,居然会因为什么当年的承诺,将一块如此珍贵的合道宝地留给一个宝地内的土著。
虽也听闻那位土著宗主略有些实力和天资。
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能比多一位合道境巨擘更重要,哪怕那位年轻宗主天资冠绝古今也一样。
也就是南洪七子财大气粗,腰板够硬,才有底气做出这般旁人眼里脑子有病的决定。
合道境代表什么?
在南洪拥有更进一步的话语权,让宗内弟子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乃至于和其他几洪势力的交涉中,也能获得更多主动。
现在就这般舍弃了,只为让别人觉得南洪七子有情有义?
也不知道那六位前辈在想些什么。
真是疯了。
当然,心里想归想,珠圆玉润的胖子还是噙着呵呵笑意,在仙宗弟子的接引下,踏入了浮雕光幕之中。
即使南洪七子不介意丢脸,他们也得把面子功夫做足。
在看到那小辈的时候,照样恭恭敬敬称一声宗主,身上并不会少一块肉。
就在这些往来修士心思各异之时。
南洪七子的修士却是根本无心理会,他们现在唯一在乎的事情就是。
那位沈宗主去哪儿了?!
南阳宗内。
“问你话呢,说啊!”
盟宗的外门长老猛地一拍桌子,在桌子对面,一行人并排站着。
被问话那人,正是清月宗的颜文成。
这位深受重视的阵法天才,又拥有颜家的背景,此刻却是无奈的撇撇嘴,将眸光投到了旁处。
在这些已经急疯了的外门长老面前。
他实在很难解释,自己虽然几个月前刚和沈宗主一起离宗,但其实真的不太熟,更不可能知道对方在哪儿。
“注意下仪表,莫说是他,老夫也不知晓,这有什么好苛责的。”
柳世谦蹙眉看了过去,像他这般守规矩的人,很少会对盟宗的人指手画脚。
此刻显然是有些护犊子的意思在里面。
那外门长老深吸一口气,赶忙起身行礼:“晚辈明白。”
随即又头疼欲裂般回过头:“下一个。”
颜文成缓步退了回去,接着便是柳倩云噙着忧虑走上前来:“回长老,弟子也不清楚。”
为了找到沈仪,七宗的外门长老们,竟是将所有与沈仪有关系的弟子都给召集了起来。
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大会召开在即,为的就是向南洪诸多势力介绍这第七位宗主……现在人不在,他们该介绍谁?
这大概是南洪七子修士们最期望沈仪出现的时候。
先抛开合道宝地的事情不谈,至少把这大会顺利开展下去。
“先前死活不松口,现在真给他,他反而端起来了?!”
一众坐立的外门长老中,突然有人愤愤骂了一句。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
便有数道气息同时将其笼罩,让其无措的跌落下了椅子,惊疑不定的朝着四周看去。
只见在大殿外,先前亲眼看着自家小东西被训,都始终一言不发,保持恭敬站姿的颜贤清,此刻竟是暂且抛下了对仙宗的忌惮,冷冷的扫了过来。
“……”
他虽只是南阳宗的附庸势力,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尊白玉京修士。
此刻毫无掩饰的释放气机,竟是震的那外门长老大气都不敢出。
当然,最重要的是,除了南阳宗附庸以外,主位上负责操持此事的柳世谦和池阳两位白玉京长老,居然也没有向着他,反而眸光瞬间冷淡了下去。
“褪了法袍去思过,本座不想说第二次。”
池阳长老略微挥袖,雄浑的灵压便是将那外门长老强行轰出了大殿。
“颜兄,莫要冲动。”
云霄阁和玄海斋的两位白玉京修士并未说话,唯有玄岳城的尹启璋轻轻将其扯了回来。
他们虽有白玉京的境界,但附庸终究只是附庸。
在仙宗眼里,他们或许比外门长老要重要无数倍,很多事私下里也能做到公正处理,但绝对不可能允许他们在明面上挑衅南洪七子威严。
有清月宗的两位白玉京长老坐镇,他们自然会去惩戒那些出言不逊之人。
颜贤清的举动显然是有些逾越了。
剩下三位也不太理解对方为何会这般不理智,毕竟他们虽是附庸……但好像还没有真正见过那位宗主。
“……”
颜贤清深吸一口气,终于退了回去。
他大概是场间唯一知道宗主去向的人,也是对于沈仪至今仍未归来,而最为心惊胆战之人。
或许真的出事了。
但颜贤清却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求助。
南龙宫的来使仍在外面等候,只是暂且给七子大会一个面子而已。
颜贤清不知道能相信谁,他只知道若是自己泄露了这次对水族的屠戮,乃是出自宗主的手笔,将会给南阳宗带来多大的灾祸。
池阳长老的举动,显然让周围盟宗修士都警醒了一下。
七子大会的召开……也就代表那位年轻土著,至现在起,便是真正的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