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他拉住要起身的妻子。
“我给你把床摇下去,你平躺着舒服点。”
“……好。”
她还细心的拉上窗帘,调整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给他盖上了薄薄的夏被。手腕忽然被捉住。
“我睡会儿,你别走,陪我一会……”他说。
“怎么跟小孩似的……”她嘟囔着,却还是坐在床边,跟他牵着手,温柔的轻拍他的手背。
医院的窗帘不隔光,阳光穿透靛蓝色的布料,把房间打成了浅浅的蓝色调,看起来就没那么炙热了。景艺闭上眼,手里牵着的那只手胖胖软软,热热乎乎,摸着很舒服。她的轻拍有一下没一下的。
慢慢的,睡意就涌上来了。
星期一,南思文照例在东南五环外的辐射路上等着老板的电话。没活的时候,他们其实很闲。几个人找个树荫,铺上报纸打牌。南思文打了两把,一抬头,看见远处那个广告牌子又再搭脚手架。
他心中微动,把手里牌都甩出去,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哥们儿,你们这活挺辛苦啊……”手挡着阳光,他跟站在下面的人搭话。
“可不,挣得就是个辛苦钱啊。”
“我们也是啊……”南思文递了根烟过去。
都是在外面的打工的,递根烟,喊两句辛苦,立刻就有了共同语言。互相问了问对方这行的情况和收入,再抱怨几句老板的刻薄小气,很快就熟了起来。
南思文状似随意的问:“前两个星期这边出了事,是不是你们的人啊?三四个男的,想弄一女的。”
对方看了他一眼,两个手指夹着烟,“啧”了一声:“你们都听说了啊?就是我们公司的。胆子真大啊!不过那女的……我跟你说,她就是活该,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