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江那边,靠近入湖口也有一处朱雀军工事,同样设置重炮面向鄱阳湖狭窄的入湖口。湖口水面说窄也不窄,水面横跨至少有七八里地;朱雀军的长管重炮和抛射臼炮有效射程也就两里远,不考虑水域的广阔影响精准度,中间还有三四里宽的水域从岸上完全打不到。但岸上设营能限制敌军水师在水上展开,其作用也不可小窥。
湖口西岸滩上,正有一群人站在那里。站前面中间的人正是张宁,他的身边有于谦韦斌等一干大员,还有一个年轻官员徐子新及他的几个幕僚书吏。徐子新以前在岳州府当官,管过造船坞,通晓船只、水情,手里也有懂水战的幕僚,这回来做张宁的军师。
大伙在水边上东张西望,只见湖上和长江上到处都是船。江上的船全是官军水师的,湖广军的水师只想着保鄱阳湖,根本不奢望去江上和官军较量;而湖口这边的船则是湖广军的各式战船,主要以汉王降军的水师为主,另有一部分是于谦做江西巡抚后筹备扩充的水军。
张宁低下头,用脚跺了一下地面上的灰黑泥土,很硬,已经开裂了。这片地面的颜色和岸上的泥土全然不同,看起来应该是湖中的淤泥,水线下降后露出来晒干而成。
这阵子天气分外好,晴了许久了,秋天的阳光既不烈又很温暖,加上水上吹来的湿润凉快的微风,身体上感觉是非常惬意。张宁也没当众问天气好对己方水战是不是有利。
他对江湖上的水战一窍不通。朱雀军建立才几年时间,一向都是陆上战争为主,在内地陆战确实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但到了这种江湖隘口,水战的作用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他们的发展时间太短,朱雀军水军不行,实际就是一个弱点。
不过张宁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行,所以徐子新是和他形影不离,凡事都要问了身边的军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