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张宁自己一厢情愿的思量,究竟朱恒心里实际是怎么个考虑,也便无从知晓了。
委重兵给于谦?这确实是一件十分大胆的事。不过风险只在于一点,于谦会不会背叛,他当然不会,恩师杨士奇还在武昌做官,妻儿也在这里,一个正常的人显然不会干那种事;况且于谦在朱雀军各部都没有根基,他一个官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来。
至于于谦有没有能力的风险,张宁则无须考虑了,他相信一个名臣的能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杨公以为如何?”张宁转头问道。
杨士奇道:“既有朱部堂举荐廷益,若湘王也信他能成事,老夫也以为妥当。”
“甚好、甚好。”张宁只是说了两句形似敷衍般的话,并未明确表态。
他此时心里已经觉得此事可以这么办了,但一些很小的直觉又影响着他,董氏那张羞辱而潮|红的脸忽然浮现了出来……人总是被一些细节左右着。
许多年求生计的阅历在心里仿佛在说:当你有权对一件事做决定的时候,完全可以当机立断;但是作出决定的一刻应该有个意识,作为成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无论是好还是坏结局,没人能帮助你收拾残局。
这时朱恒的话也仿佛再次提醒了他,“平定江西,正好永定营主力离得最近,尽可抽调永定营东行,先到九江城接手防务,然后南下定鼎南昌府。”永定营是朱雀军的精锐,也是张宁手里最可依赖的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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