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户道:“听说南京那边形势紧,他可能看中了形势,在未雨绸缪了。”
朱恒踱了两步,回头道:“战国时有个宦官叫缪贤,犯了错想逃亡燕国,认为燕王会收留他,理由是‘臣尝从大王与燕王会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愿结友。以此知之,故欲往。’他的宾客蔺相如劝他:燕王之前欲结交仅仅是因为缪贤是赵王的宠臣,一旦逃离赵国,结交的理由就不存在了……而今汉王若覆灭,那些罪官对我们还有什么用处?”
侯大户也不强劝,只好顺着老爷的话道:“可不是,去年汉王府派人来要挟,要王爷(湘王)把老爷送回去治罪。这主意是汉王府里谁出的还不知道,反正这事儿肯定是王府里没人反对才办的。这些人以前做人不留后路,现在倒想起后路来了。”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驻军九江城的主将王仕顺应该是王宾的亲戚。”朱恒沉吟道。
侯大户忙道:“对,就是他。”
朱恒道:“如此倒是可以见见的。你马上去把他安顿下来,别在城里乱晃悠,万一被当奸细逮了送进内侍省大狱,又是不必要的麻烦……”
朱恒说罢又想起白天张宁信任他的一口话,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避讳的,便改口道:“直接接到府上来安顿,稍后我换身衣服就去见人。”
侯大户听罢领命去办了。
及至旁晚,朱恒便穿着常服去客厅见客。刚进门,就看见正踱步着坐立不安的一个三十余岁士模样的人,正是朱恒以前就认识的王宾。旁边却还坐着一个年轻少|妇,见有人进来也急忙站起身来。
朱恒朗声道:“哎呀,王贤弟!”
王宾脸上一喜,上前两步,竟然一下子就跪地道:“可见着朱大人了,可见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