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洽缓缓爬了起来,不动声色拜道:“不知贵妃有何主意?”
“不久前三皇子的军队攻占了武昌,想必郑先生等已经知晓了。武昌乃湖广治所,不久以后湖广十六府不过湘王囊中之物;咱们据中游,堵塞上游,与南京的汉王成呼应之势,划江而治割据半壁将成;大事已有可为之势。机会就在眼前,郑先生等忠臣为何不进言皇上、让皇上出山主持大局号令天下,以匡扶正统?”
郑洽一时不答。
姚姬又道:“三皇子出生于南京皇宫大内,就算起居注已丢失了,宦官旧臣可以作证,你们这些皇上身边的大臣也清楚;何况三皇子的湘王封号也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封的。湘王是皇上的皇子,又是读书明礼的人,岂能无父无君?让建文君出山,不仅全忠孝之义,对于那些追随皇上身边多年的旧臣,也终有一个平反昭雪恢复名誉的盼头不是?”
该说的道理她都说完了,便不多言。
过了许久,郑洽才沉声进言道:“此事若能得到皇后和太子的赞成,诸臣便不会有太大的反对。”
姚姬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幸好郑洽不能看着她的脸说话,所以无法察觉她的表情变化。毫无疑问她私自是非常厌恶痛恨那母子俩的,但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她,小不忍则乱大谋。相比之下,在小处受一点闲气其实无碍大雅;但若总体上无权无势那便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只能逆来顺受根本没有选择,当别人是主人拥有一切处置权、权力全在别人手里时,你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和施舍过活,有什么资格去争?
而眼下这件事,是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