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道:“那倒不是,第一次是涉嫌科场作弊案下狱,那家姑娘全家都赶紧撇清关系;第二次是在朝廷犯了事,大臣家的女子也被迫毁约。那你又是为何一定要推辞这桩婚事?”周二娘道:“不久前我中了其他人。”张宁问道:“我不如他好”
周二娘犹豫了一下,情绪不稳道:“我不想争宠。况且我问你,你答应婚事是因我父亲的身份吧?家父一向很得建文君信任,你和周家联姻,不过是为了经营关系的一步,那我又算什么?我只想有个好的人,顾家重妻儿,而不想去争那些虚名虚位、随时担心失宠……”
张宁听罢顿时愣在那里,他确是没想到明朝女子也并不是工具,她们只是被有权的人当成工具而已。其实无论性别人的本质是区别不大的,男的有独占欲,女人也不例外,她们或许并不想与人分享一个人,而想要男人属于她,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
周二娘的情绪影响了他,让他一时忍不住自省。一直以来,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规矩的好人,可是遵守规矩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自私的**,比普通人的善良都不如。当他感慨亲情和婚姻不过如此时,可曾真正付出过真诚的爱心,可曾考虑过他人的情感?很多事都是自己造就的。张宁感到十分羞愧。
不过现实并非如此美好,他也无意就马上要做个好人,当下只是淡淡地说道:“周姑娘既生为周家的人,自应为周家尽一份义务。”
周二娘听罢轻叹了一声,说道:“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们自己带了马车。”
张宁也不坚持,了一眼桃花仙子,又把目光重新投向王贤,下令:“你带几个人,务必安全护送周姑娘回家。”王贤执礼道:“末将得令。”
一行人从石路下山,张宁在周二娘的马车旁道别,说道:“兴许周姑娘觉得这次谈话不甚愉快,但总归能说上话了,算是一种进展。我会怀念今晚的谈话的。”
周二娘道:“殿下请回,告辞。”说罢毫无犹豫地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