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只在垂着眼眸似乎若有所思的长子身上若有似无的停了一瞬,便望着庄门外的大道拊掌而笑:“可是来了!”
说着,乾元帝便命大皇子代他前去迎接。一向以皇帝长子身份傲视群臣的大皇子愣了一下,到底不敢当着他父皇的面儿鄙薄靖平侯,只得叫上伴读箫慎一起乖乖过去。
“福娘竟然没在你家,朕实在惊讶的很。”一句话支走了儿子,乾元帝睨了笔直站在陶谦身侧的陶子易一眼,戏谑道:“你这侄儿可真听话,朕的金口玉言都指使不动。”
但凡是个懂事儿的,大皇子都去迎接靖平侯了,他作为靖平侯姻亲家的晚辈又岂能大咧咧站在原地?也该一起迎出去才是。
陶子易的脸色瞬间惨白,鼻尖都沁出了汗珠,还是陶谦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才好些。
安慰过晚辈,陶谦便对着乾元帝挑了挑眉:“臣家的孩子都认真腼腆,不比陛下的金枝玉叶们禁逗,还请陛下高抬龙手。”
乾元帝险些被一句“龙手”噎得岔了气,正要笑骂陶谦放肆,陶谦已经收敛笑容离了座:“不然臣千里奔波归来却不能陪伴妻儿左右,难免会对陛下不够恭敬。”
眼瞅着乾元帝面上的笑容也是一僵,陶谦见好就收,拍了拍陶子易的肩膀让他跟上,又对乾元帝抱了抱拳:“臣与靖平侯同辈,且是姻亲,哪里能让晚辈代迎,还请陛下容臣告退。”
说是请乾元帝应允,可乾元帝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大步走了,让人小步子短的陶子易不得不一路连跑带走。
不过片刻功夫,炉边就只剩乾元帝并一个垂首侍立的李明典。
“这个陶品贤,朕叫他回来做大司农,多少人抢得打破了头,别说姻亲、祖宗都不认了,他倒好,给朕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