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黏腻，陆源山低头望去。
他拖动着沉重的身躯，朝着陆源海走了过去。
这架车子的层次很高。
还来得及么？
刚走了两步，陆源山的躯干崩塌成一地碎肉，剩下头颅和四肢，掉在了地上。
他看向巷子口的谭福成和陆源海，这两个人都背对着他站着。
他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这一下打得很准，半空中传来了两声咳嗽，白糖似乎打进了某個人的嘴里。
陆源海挂着满脸的血水和细碎的骨肉，愣了两三秒钟，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他想起了猴子邱的话：“有些事情不值得我们去赌，因为输不起。”
陆源海愕然道：“哥……”
接下来，只要稍微调整一下角度，他就能把长剑刺进自己的肚子。
他现在知道了有些事情真的输不起。
他想给自己的弟弟提个醒。
他想再刺一剑带走陆茂先，可他现在连剑都举不起来。
车夫又喊道：“您吃了我的糖，劳烦您松松手！”
他想喊，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
凭陆茂先的修为，不可能把技法延伸到车子外边。
这下完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他输光了全部。
谭福成稍稍松了口气，转眼看了看身边的陆源海。
陆源山一剑刺了下去。
陆源山拼尽全力，把长剑拔了出来，可现在为时已晚。
陆源海口唇歪斜，双眼上翻，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事情发生的很快，前后没超过一支烟的时间。
何海钦还在的墙角抽烟，等这支烟抽完了，他把烟头踩灭了，走到了黄包车近前。
陆茂先还在车里挣扎，黑暗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这车子太重，我搬不起来。”
何海钦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纸包，纸包里包着酱牛肉。
他吃了几块牛肉，一只手提着车轮子，把黄包车掀了起来。
陆茂先赶紧从车篷底下钻了出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何海钦。
把他放出来的居然是何海钦？
这怎么可能？
陆茂先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因为这是圣人对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