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七被她派出去办事了,如今只能她自己亲自跑一趟。
裴怀霜守在弟弟身侧,心绪复杂至极。
他也不知道待会儿来的会是大夫还是官差,可无论如何,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弟弟伤重而亡。
一炷香时间过去,就在裴怀霜已经等得有些坐立不安时,小房间的门再度被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九公子直接拽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头上蒙着布袋,进了屋子后,九公子一把扯下他头上的布袋子。
“杜大夫,麻烦你替我那小友看看伤。”
被盛暖抓来的年轻大夫叫杜仲,出身杏林世家,奈何除了一身医术外不通人情世故完全是个呆子。
一年前被推荐入宫,结果在替太子盛泽檀诊脉后居然当众说盛泽檀没有病,只是因为纵欲过度所以肾虚,结果就被盛泽檀打了一顿板子赶出宫门。
呆子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更觉得皇家人不识好歹且不识货,愤愤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小郎中。
可盛暖知道,虽然这人有些呆又胆小怕事,但医术绝对没问题。
杜仲被捉来,敢怒不敢言,等看到裴如瑾身上的伤,顿时面色又是一变,可不等他开口,就被盛暖用扇子顶到后腰:“别多管闲事,治你的伤。”
杜仲只觉得那是一把锋利的兵刃抵在他腰子上,再不敢多说一句,一边在心里小声骂骂咧咧,一边手脚利索给裴如瑾处理伤口。
清创除脓挖出了好些腐肉,裴怀霜按着昏迷中不断痛呼的弟弟,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在,半晌过去,伤口上了药包扎好,等到弟弟又被灌了一碗汤药下去,原本沉重的呼吸就开始慢慢变得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