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收复河陇,谁给陛下带来中兴荣耀?”
“泾师薄城,谁让圣人免于播迁?”
“李匡威、西门道昭之乱,谁将兵士,奔赴阙庭,寻过京畿,远迎车驾?”
“这么多年以来,宰相判三司,而财计日蹙,是谁下令诸镇州解送财赋入京?”
“谁献资粮助修长安宫室?”
“一桩桩事情,圣人都忘了吗?”邵树德冷哼一声,道:“设若天下无我,便不止一个董昌称帝,亦不止一支乱军入京了。京西北诸镇,日夜索饷,河东沙陀,旦夕叩阙。天子播迁,宗庙震惊,宫阙殿室付之一炬,骨肉嫔妃曝尸于野。这样的日子,圣人想过吗?”
圣人无言以对。
邵太傅,好像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相反还于宗庙社稷有大功。
“圣人赐宴便赐宴,何欲害我耶?”邵树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问道。
“太傅有所误会,只是单纯赐宴罢了。”圣人起身,无力地辩解了一句。
而就在此时,满身是血的慕容福走了过来,禀报道:“有人暗伏小黄门于园内,藏有短刃三把、棓十根,尽已诛杀。”
慕容福的样子很是吓人。
手中提着一杆陌刀,这本是宫廷礼仪器械——一般而言,仪仗队所用陌刀只有刀杆,无刃——但也可以用来杀人。此时他身上的腥味浓郁得吓人,刀刃之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提着两个头颅。
圣人哪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吓坏了,快速后退几步,惊慌失措。
“陛下。”李昭仪急了,立刻上前扶住了圣人,关切地看着他。
圣人飞快地扫了眼慕容福手里的人头,颤声道:“此必有人欲谋害朕。李昭仪,朕有些不适,快扶朕去弘徽殿歇息。”
说罢,竟然走得飞快,直接熘了。李昭仪也匆匆跟上。
慕容福用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