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树德点了点头,道:“今日先讲这么多,讲多了你也理解不了。下次阿爷会和你讲讲,如何让商业持续繁荣下去,朝廷能一直收到可观的榷税。方法很多,你其实也见识过不少了,但那些只是‘术’,不是‘道’。真正的‘道’,是如何创造更多的消费人群,并小心呵护这个人群的数目,不让它减少,这个其实与农业也息息相关,就下次再说吧。”
父子二人在渭桥仓外信步徜徉。
宫廷侍卫远远围成一个圈子,大臣们也知趣地落在后面。他们知道,圣人多半在教导太子。西征路途遥远,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圣人可能不放心太子监国吧。
“渭桥仓、渭桥仓……”邵树德看着高高的仓城,突然有些感慨:“当年在这里,阿爷经过激战,迫降了李详,获得了黄巢囤积于此的部分粮食、财货。回想起来,彷如昨日。”
“一步步走来,真的很不容易。能有如今的局面,更是侥天之幸。”邵树德转过身来,看向儿子,神情复杂地说道:“你可不要……”
“大人放心,儿不会乱来的。”邵承节说道。
“有些时候,总觉得人生是大梦一场。如今这个梦近尾声了……”邵树德说道:“我要让它更圆满一些。”
邵承节轻叹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无言的沉默。
“爱州、驩州有贼众叛乱,听望司密报,武安州土豪曲承颢似有异动,安南此局,二郎会怎么做?”邵树德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
“清海军尚在交州,自可遣兵南下讨之。”邵承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