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哭起来，这一屋子才跟着哭。
她并不知道曲氏最后的话，那话有人听懂的，比如宋氏。
许久，她手渐渐松了，再一会，她就闭上了眼。
她知道，曲氏想说的是，沈初柳是沈君唯一的孩子，却因为老太太的偏心，送进了宫中。
“我是……是不该……叫……是我偏心……”曲氏说罢，将那一口气散了，便也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就算是她听到这话，也只会嘲讽一笑罢了。
曲氏已经不太能说出话来了，许久，才念出来：“老二……”
许久不见得主仆两个，说了许多话，沈初柳心里压着的那点子难受也就少了不少。
“都什么岁数的人了，说这些做什么。你生儿育女一辈子了，还说什么沈家曲家？你就是这家里的人。人一辈子都有错处，不必在意了。”沈长靖过来，看着她。
毕竟是打小叫祖母的人，忽然没了，总是有些伤感难受的。
“公爷好好……好好看着他们吧……做什么……什么急着找……找我。”曲氏闭眼又睁眼：“我自幼丧母……进了沈家……老爷……老爷常年不在，我……上无公婆……下无妯娌……便也……也惯得我无法无天。我……见识短，终究……终究对不住沈家……”
哪怕她对你并不好。
“不必担心，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先走一步。我也没几年的功夫就来了。”沈长靖叹气。
人就是这样，感情这种东西你控制不住。
“我走后……家中……还有你们父亲，倒也……不必……不必担心。只是我放心不……不下你们啊。”曲氏说的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