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是沈长靖,今年是郑氏。
其实,乐寿宫里的奴才奴婢们心里是有数的,说是会传染,可谁还不知之前抬出去的尸体是吊死的?
没人能永远活着。
可那些不需要出去的,却是松口气,这就意味着不会死。
沈初柳带着这样的感慨,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众人听了,近身伺候的已经吓得腿软了,出去了,就活不成。
梦中,她见到了其实根本不记得样貌的裴氏,她的母亲。
“皇上口谕,乐寿宫近身伺候和妃的,都出宫吧,自有去处。不近身伺候的就先留着,过些时候自有安排。和妃用过的东西全部集中焚烧。金银全部融化送进内事省。不许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那女子笑的端庄,可眸子里却透着悲伤。
不过这么多日子的煎熬,她也没多少头发了。
沈初柳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刚通报,就有人来,直接将人送走了,根本不管她头发都没梳。
就这样,直到醒来。
直到早上,她才被发现去世。丫头们都已经木然了,按着规矩给她更衣。
沈初柳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沉重,手腕上似乎有什么触觉。
此时屋里没人伺候她。
“娘娘莫要动,是臣给娘娘请脉。”赵太医的声音传来。
可惜,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