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在这宫里一辈子了，知道的多，可也没用。哀家知道下毒的人不是金太妃一个。可哀家不着急。如今也没必要就拉出她。总有一日的。哀家这一辈子，做太子妃，做皇后，做太后，杀了很多人，可也救了很多人。总有那么几个人，还是愿意替哀家效忠的，不顾生死的效忠。”
“可……苏美人就真的会帮她？”庄嬷嬷彻底迷糊了。
“娘娘果然明察秋毫。”苏美人道。
“帮自然好，不帮也无所谓。冯家扶持了先帝，又扶持了当今，如今全家都要死绝了，总归还有那么几分恩情在，只要二皇子没有谋逆，素心总还能安然到老。当年是冯家贪心了，她那性子，不该进宫的。”冯太后叹气。
苏美人一怔，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小产那回事。
“娘娘用心良苦。”庄嬷嬷也叹气。
这笑容很是有些含义。
“哀家自然也有别的想法。苏氏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日后哀家去了，后宫里不能不热闹啊。哀家要废了贞充仪母子，哀家不会叫李氏得意。至于苏美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她自己。哀家总归是齐家的儿媳妇，不能断了齐家的根。但是日后哪一位皇子能脱颖而出，就看自己的本事吧。也看他们母亲的本事。”
“好，极好。哀家素来看人还是准的，哀家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只可惜，你与虎谋皮，毁了身子。不然哀家扶持你多好？”冯太后笑了笑。
“苏氏不能生了，可偏有一副绝色容貌。皇上喜欢。日后少不得有波澜。她还没有母族，日后手里握着哀家给她的这些，谁知道要闹出什么来呢？”冯太后笑起来：“哀家到时候，要在下面好好的看呢。”
“娘娘放心，臣妾定然按照娘娘的意思做。娘娘放心。”苏美人起身，下跪，利利索索的磕头。
庄嬷嬷抹泪，心想，娘娘去了，她就跟去吧。她知道太多了，为了娘娘，为了淑妃娘娘，也不能活着了。反正也一样，她也无儿无女一身轻，没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