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哼了一下,连恭送都懒得说了。
“前些时候,他跪在太极宫里,看着朕,说他知错了。那眼神,与小时候一样。”齐怿修紧了紧抱着沈初柳的手:“一样的明亮。一样的……”
被齐怿修弯腰捏了一把手背。
下面跪了一群人了,他只是仰头拍自己父皇的衣裳,还呼呼的吹,一边声音洪亮的叫爹。
送走皇帝,沈初柳艰难起身洗漱更衣梳头用膳,最后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出了玉芙宫。
偏那时候三四岁的齐琰就什么都不怕。
路口上,姚充媛候着,见了她见礼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撵往凤藻宫去。
虽然她一贯胆子大,可也不敢说皇帝会不会生气。
路上遇见走路的小嫔妃,沈初柳并不管她们,只由着她们请安。
沈初柳也笑了,那会她也记得。
瞧着她的人,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很生气。
齐怿修回忆着:“摇晃摇晃,走过来那茶都没了,整个杯子就扣在朕身上。”
但是无一不低头的。
“性子急躁是要改改,不过这孩子胆子大也不是坏处。此番的事,他真就敢。”齐怿修摇头:“朕忽然想起他小时候来。有那么一回,朕去你的翠云轩,他摇摇晃晃的非要给朕端茶。下面人哪里敢?赶紧换了不烫的水。他走不稳还非得要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