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仰起脖子,大喊了一声,任命地拖着脚步往前跑去。
白新羽直哼唧,就是不想起来。他刚翻了个身,又是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这一脚可比刚才重多了,他怒道:“你干嘛呀,别踹了!我醒了!”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还带着点委屈的哭腔,听上去很可怜。
跑了两公里,白新羽已经开始觉得体力不支,勉强跑完三公里,回到操场,其他人都开始以班为单位,各个分散开战军姿、练正步,他则没命地绕着操场跑。那部队的大操场一圈就是1000米,他还要跑四圈,他开始双腿发软、提不上气,感到每跑一步心肺就要炸开了,半圈没跑完,他就开始跑跑走走,好像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倒在地。
冯东元在他头顶小声喊道:“新羽,新羽!起来了。”
白新羽这辈子没做过这么自虐的运动,也从来没累成这样过,他觉得许闯在故意整他,从上火车的那天起,许闯就看他不顺眼,迟到40秒就让他跑四公里,太他妈缺德了。他第一天就得罪了总教官,以后的日子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接着,白新羽就被踹了一脚,那个方向,肯定是俞风城干的!他痛苦地掀开被子,一把抓住矮柜上的手机,关掉了闹钟,他想着,就睡五分钟吧,再睡五分钟……
跑到最后,白新羽已经直翻白眼了,几乎是挪着往前走。他感到整个操场的人都在看他、嘲笑他,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想哭,他好想家,好想他妈,自己到底在这儿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跑到这种鬼地方活受罪?他想回家,立刻,马上,回家。
有人在睡梦中骂了一句,高声嘟囔道:“谁的电话响?”
他实在跑不动了,一头栽倒在跑道上,在他趴在地上的一瞬间,那脏兮兮的地面仿佛比床还舒服。
憋屈了一天,累了一天,白新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他感觉自己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起来,那闹钟声音被他调到了最大,响起来没完,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窝里又暖和又舒服,他一动也不想动,他用被子捂住了耳朵,试图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