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的箭雨再一次袭来,那面保护了自己无数次的大盾再一次被郭平倾斜着竖了起来,头顶上的箭雨落在大盾上,已经不再叮叮当当的乱响了,最上面的那层铁皮已经脱落了,现在箭雨落下来就会扎在大盾的木板上,发出噗噗的轻响。
他头一回对自己过于低微的武功有些不满,突厥武士的长刀斩了下来,郭平勉强向旁边滚开,长刀居然磕在地上折断了,这个粗壮的光头武士大吼一声,就抓着郭平的束甲丝绦将他举了起来,用他的身体荡开了刺向他的几柄长枪,就在他准备将郭平扔下城池的时候,郭平手上终于捞到了一截铁丝快速的缠绕在壮汉的脖子上,这是上面带着尖刺的阻拦网。
他总是比别人慢一步,刚开始的时候如果立即突围,郭平认为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性吐出重围,将士们也至少能保全一半,等到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想要突围已经晚了,三千骑兵白白的消耗在突厥人厚实的战阵里面。
上面的尖刺刺进了壮汉的咽喉,他手一松,郭平就再一次掉在石头上,一口血喷的老高,急着解开铁丝网的壮汉如同疯虎,他不明白,越是这样,铁丝网就越是会缠紧他的身体,当郭平从石头堆里艰难的爬出来的时候,壮汉的全身已经被铁丝网缠绕的严严实实,无数的尖刺扎进了他的身体,随着他不断地扭动,鲜血从他身上开始涌出来,沿着铁丝网不断地滴在地上。
郭平想到这里心里就舒坦极了,大哥战死了,自己也快战死了,就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抱着自己的信念和长安的那所宅子一起变旧,变老吧。
“杀了他!”郭平从嗓子眼里喊出了这句话,他仅剩的四个部下一起将长矛狠狠地刺进了这个壮汉的身体,发一声喊,将他推出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