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信使将前线的苦战叙述一遍,大帐里的所有将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激战持续了整整两天,要不是颉利率先逃跑,谁胜谁负尚在两可之间,一万大军冻死者超过了两千,战死者也达到了两千,要知道,他们都是大唐最精锐的悍卒,有将领乘坐爬犁带着军卒去接应久战疲乏的李靖,他们太需要休整了。
最后留下来的牛羊也全部被宰杀,全部被挂在空地上的架子上,堪称“肉林”,至于“酒池”实在是寒酸,张公瑾只有不到一百坛烈酒,云烨只好忍痛拿出自己蒸了好多遍,打算当酒精用的烈酒,兑上水,来当酒喝,为了不出问题,他自己先喝了半斤,结果发现酒味不错,稍微有些烈,除了第二天头疼欲裂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坏处,于是他又往里面加了水,送给张公瑾喝……
云烨的心情极好,昨天给死去的兄弟挖坑的府兵,居然挖出了煤矿,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云烨连忙向张公瑾借了三百辅兵,专门挖煤炭,只是一天时间,已经挖了好大一堆,见到煤炭,云烨才想起来,中国最大的露天煤矿就在这一带,想想前些日子,自己冻得和狗一样,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早上起来漱口的时候,云烨发现自己的牙龈在流血,这是缺少维生素的表现,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茶叶他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植物。
“张公那里的话,我也是大唐的臣子,这些事也是我份内之事,岂敢推辞,这些日子我们又制造了三百架爬犁,可以迅速的在雪地行走,尤其可喜的是我们居然在营地外面发现了泥炭,这才是好消息,有了这些泥炭,我一定会保证 将士们归来有热炕,有美食,至于美酒,就看大将军舍得不舍得了。”
今天的营地外面,张公瑾捂着头,艰难的让自己站的直一些,昨天晚上云烨送来的那瓶美酒味道实在是不错,只是第二天的头疼让他永生难忘,脑浆子似乎和脑壳分离开来,摇摇头,就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好酒。
张公瑾眼含热泪,他几乎不敢想象出征的一万将士在冰天雪地里是如何的情形,自己守在大营,冻死人都是常事,更不要说那些爬冰卧雪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