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只要看看他特意把曲卓带来,又说自己已经老了,就明白他想说什么。
“云侯,这次万里之行,恐怕是老夫最后一次作为大唐使节出行,我已感觉到了老迈,不堪驱使也就是一半年之间的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清云侯答应。”
“不行,曲卓是一个养猪的好人才,如今书院里每年要增添上百头的猪,少一个合适的猪倌,曲卓就很合适,明天他就要去猪圈上任,责任重大,不可轻离。”
酒过三巡,唐俭舒服的拥坐在火炕上,腿上搭着一条薄毯子,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有些出神,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些伤春悲秋的不奇怪。
唐俭脸都绿了,一拍桌子指着云烨破口大骂:“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一个机变无双,玲珑巧对之人,你居然驱之以贱役,就不怕引来天罚么?”
唐俭明显的很喜欢曲卓,对曲卓明显的有一种长辈对子侄的爱护,就连一盘饺子,也要分一些给他。
“贱役?我书院何曾有过贱役,你以为我没喂过猪?还是李纲先生没喂过猪,素来有洁癖的蜀王经过猪圈的时候都知道往里面扔把草,许敬宗难得的清贵士大夫,如今都快要搂着猪睡了,你居然说是贱役,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长者赐,不敢辞,晚辈失礼了,”曲卓很干脆,接过盘子就往嘴里扒拉饺子,速度犹胜唐俭三分。
“唐师切莫恼怒,小子在书院由挑水的变成猪倌,的确是抬举,不是羞辱,您不知道,书院有一个正在试验中的养殖体系,源头就是猪,猪粪可以喂鱼,鱼塘可以养鸭子,塘泥是最好的肥料,有了肥料庄稼可以多三成的收成,魏王千岁还把猪粪储存于地窖,连接上管子,就能生出火来,用来做饭,照明,取暖都是好选择,这是一个研究课题,一旦成功,就能造福天下农户,虽然脏了一时,却是一件流芳百世的大功业,如果先生命我前去做猪倌,小子一定欣然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