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年轻,心仿佛也变年轻,心理年龄三十四五岁的云烨和十七岁的程处默相处竟没有任何代沟,程处默的毫无心机,豪迈的气质让云烨非常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心情和身体都极度放松,云烨已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毫不遮掩的与人笑闹是什么时候。
物资的匮乏,广泛的贫穷,漏洞百出的国防线,都让人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头砍掉了碗大个疤。为什么富贵人家都比较珍惜自己的生命,所谓越有钱就越怕死,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穷人家活着就是受罪,如果连罪也受不下去了,也没机会受下去,那就只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了。
老程郁闷地将两人踹出帅帐,自己研究云烨那些稀奇古怪的输血装备,其实也就一截橡胶管子,加两个针头而已,老程拽拽管子,瞅瞅针头也就放弃了。听着帐外云烨和程处默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脸上也不由得浮出笑容。
高高的草料堆上,云烨和程处默望着漫天的星斗发呆,璀璨的银河像一条玉带横挂在天空。银河两岸的牵牛,织女二星正在熠熠生辉。
“兄弟有这么大本事,哥哥以后有难处就找你,管他学问哪来的,我兄弟学会了,就我兄弟的,我兄弟的就是我的。”程处默心大,只是在一旁为自己兄弟高兴,今天又见到兄弟施展奇术救了自己部下,心情自然大好,搂着云烨哈哈直笑,至于输血救人之术早忘在脑后,以后有需要找云烨就是。
没污染的大唐夜空像一匹纯黑的锦缎,透出一种沧桑的神秘感。不像后世的夜空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星辰也只有寥寥几颗,显得有气无力。六月天的陇右仿佛着火一般,人人都在这天地火炉中煎熬,满营都是勒着兜裆布的汉子。云烨感觉就像进了鬼子的军营,找了几匹细麻布,找军营裁缝边解释,边比划才让他明白自己要做几条内裤,子弹内裤就算了,四角裤还是没问题的。没橡皮筋就只好系带子,不过还好,没有掉下来的危险。六条大的,四条小的,一夜之间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