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的梵唱似乎特意改良过,节律一直都是平缓的,就像是一缕清风无意中掠过耳稍,又像是一汪潭水被风吹皱,涟漪涌动,一波一波的轻轻拍在岸上。
护卫总是来得晚,等他们进了舱房,这里已经哀鸿遍野,纨绔们倒了一地,抱着肚子的,揉着腮帮子的,夹着腿走路的,鼻子流血的,捂着胸口吐长气的,当然少不了一个捂住屁股狂笑的。
绿衣女子高兴地捡起银饼子,离云烨稍微近一点,取出琵琶,就开始弹奏,不知道谈的什么,但是让人很是松快,并且这声音融入到梵唱里并不让人感到突兀。
李泰高兴极了,这里全是伤者,看样子没一个比自己伤的轻的,刚笑了两嗓子,就被李承乾在后脑勺抽了一巴掌,他自己也觉得不妥,捂住嘴不吭声。
歌姬见了客人还要带面纱的比较少见,可能长得不好看,被船舱的那群禽兽给撵出来的,都要生活,没必要糟践人,云烨随手一个银饼子就甩了过去,把头枕在手背上吁了一口气说:“好啊,我想看看天上的云彩,再听着远处的梵唱,如果你有舒缓的曲子弹一首那就太好了。”
巨汉和尚被护卫们用牛筋绑了个结实,和粽子没有什么区别。这时候才有人迷迷糊糊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客人可要听曲?”一个小小的声音传过来,回头望,才发现一个穿着绿衫子的女子缩在角落里发问。
云烨从案子底下把绿衫子的小姑娘拽了出来,小姑娘嘴巴闭得紧紧地不言语,还冲着云烨点点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不打扰他们,云烨从外面上了船顶,没有脂粉气,没有乱七八糟的呻吟,很不错的地方,船板很干净,就地坐下,吃着葡萄欣赏曲江上的风光,船在水里慢慢滑行,底层有摇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都是懒懒的。